2007年10月31日

感謝

一位八十幾歲的伯伯,用毛筆在他保存了二十年的宣紙上寫了一首七言絕句送給我,讓我感動不已。

那首詩是這樣寫的:

唐姿颯颯振英風
莉采超然昔日功
知我為人今為汝
己身信奉佛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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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四字串起來是"唐莉知己"。他說我是她的紅粉知己。老實說,我蠻驚訝的。

我做的事是那麼的微不足道,不過就是關心他和他中風的太太,聽他說說話,給他一些擁抱和支持。但那似乎讓他很有感受,甚至把我當做是他的知己,這讓我有些心疼。想到他身處的環境,是如何的缺乏支持和瞭解,他才會如此投射他的需要到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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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樣的狀況,我也是很有感觸的。以前的我,頂著一個婚姻輔導員或者心理治療師的光環,用著我學到的專業,和人互動。在很久之後,我才發現,那是我的護身符,我躲在那個專業的後面,自以為可以幫到別人,但很大的比例上,我是在證明自己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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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年,我開始用我這個人去和別人來往,相信自己這個人就算什麼都沒有,都有我存在的意義和價值。我還是有那些專業,但那已不是唯一的標準。在我面前的這個人和我自己,才是在這個時空裡最重要的。讓我和他(她)都能做自己想做的事,說自己想說的話,變成我最看重的焦點,找到話後面的感受,在一個開放的環境下,創造彼此的交流和靈性的喜悅,那讓我們互相滋潤,也在當中更加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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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去看伯伯時,是代表著一個佛教團體。也因為這樣,伯伯對團體裡發生的事有很大的興趣,看月刊,問問題,對師父,對佛教都開始接觸和瞭解。我也更看到自己這麼小小的一個人,其實是有很大的力量的。因為讓他感受到了關心,他會願意願意開放,願意學習,願意探頭瞭解一個不熟悉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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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現在的狀況,我是很滿意的。我感受到來自外在的人和環境好多的支持和關愛,我也看到對自己的自信和肯定不斷的增加,對自己的欣賞和尊重也在一天天的擴展和進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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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每一個互動,感謝每一次經驗,感謝每一個在我生命中出現的人,讓我在生命中創造出更多的愛,教會自己感受愛和給予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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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

2007年10月29日

精疲力竭

一個透過道德來生活的人會變得很僵硬,而一個透過意識來生活的人會保持柔軟。

為什麼呢?因為按照某些觀念來生活的人,很自然就會變得僵硬,他必須一直攜帶著他的個性,那個個性就好像一個盔甲,那是他的保護和他的安全防禦,他的整個生命都投資在那個個性上面。他總是按照他的個性來反應各種情況,而不是去直接反應。

如果你問他一個問題,他的答案是已經準備好的。那是僵硬的人所表現出來的現象,他是無趣的、愚蠢的和機械式的。他或許是一部好的電腦,但他並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你做了某一件事,然後他就會以某種固定的模式來反應,他的反應是可以預測的,他是一個機器人。 一個真正的人會很自發性地行動,如果你問他一個問題,你將會得到一個回應,但不是固定式的反應。面對你的問題,他會敞開他的心,將他自己暴露在你的問題前面,然後自然反應……
Osho Take it Easy, Volume 1 Chapter 13

註解:
這是一個人的畫像,他整個生命的能量都耗在他的努力上,而且差不多用光了,為了要繼續推動那部巨大且荒謬的生產和自我野心的機器。他非常忙碌,為了要整合各個部份,以及要確保每一件事都順利進行,以致於他忘了真正去休息,難怪他無法使他自己成為遊戲的。

放棄他的任務到海灘一遊可能意味著整個結構都會垮掉。然而這張卡片所給的訊息並非只是關於一個工作狂,它是關於我們為我們自己所設下的安全但是不自然的例行公事,藉著這樣的做法,我們將那個混亂和自發性的東西都摒除在外。

生命並非只是一樁要去操縱的生意,它是一個要去經驗的奧秘。該是將「時間卡」撕掉的時候了,脫離工作,作一次小小的旅遊,進入那個「沒有地圖的」。如果你給頭腦一個放鬆的機會,你的工作可能會進行得更順利。

2007年10月25日

心定

終於有個空閒時間在家。

這幾天的生活,充滿新鮮,日日不同。

先是週末和朋友到Muskoka度假,開車到離多倫多250公里的地方,在當地住了25年的導遊帶領下,在森林裏健行。在雨中一邊行進,一邊聽著領隊介紹森林裏的植物,介紹枯木上的靈芝,滿地的菇菌,現存最古老的蕨類,聽著他說植物為要生存,會費盡心思找到活路,而人在大自然裡,實在是微不足道。既學到知識,享受着森林浴,還讓我思考許多人生的哲理,是個很棒的旅程!

划獨木舟也是一個新經驗。一開始連槳都不知道怎麼用,當滑向同一方向,Canoe就在湖中轉圈圈,好不容易懂得怎麼用了,三個女人初生之犢不畏虎的把獨木舟划了老遠,離開了湖面可見範圍,讓工作人員捏一把冷汗,還開了汽艇出來找我們。

工作人員不瞭解,會擔心、害怕。但我們可是很清楚自己的能力在那兒,跪累了就坐(跪著比坐著重心穩,他們建議我們跪著划),划累了就休息。拿著相機對著湖邊七彩的楓樹,留下片片楓紅的記憶。在湖中隨風漂流,看起來不知方向為何,但心裏是篤定的,知道自己一定有辦法回到岸邊,就讓自己浸淫在湖光樹影中。

三天的旅程,帶回一身清新。星期一讀書會的冥想裡,我就看到自己在那一片看不到邊際的湖泊裡,一個人自在的滑著獨木舟,時划時停,只是跟隨著自身的感覺,滑向那一望無際的世界。

星期二的早上,準備著到醫院探訪,就在離醫院一條街,卻在黃燈前停不下來而撞上了前面的吉普車。乘客位前面的保險桿全毀,輪胎爆裂,整個車子沒辦法動彈。

前兩個星期,就已經覺得車子輪胎有些問題,也到了要保養的時間,卻想著等旅行回來再處理,一拖下來,遇上天雨路划,發生了事故。好在是發生在多倫多,不是在兩百多公里外的Muskoka,人都安全,是不幸中的大幸。

拖車,報案,跟保險公司聯絡,到車廠修理,租車,這就花去了一整天時間。我驚訝的看這自己篤定清楚的處理這一切,把該進行的程序,一個個完成。倒是前面那輛車被我撞上的女士,受到了驚嚇,跟她先生打電話時不停的哭,原本計畫做的事全部要暫停,讓她非常的心煩意亂。我連聲的道歉和同理,後來反而是她要我不要太介意,說沒有人會想發生這種事。

我很感激碰到一個明理的人,在報案中心裏的小姐,也給我很大的支持和安慰,還提醒我要小心拖車公司會胡亂開價。警察先生表現出極大的善意和瞭解,車廠的幫忙和協調,保險公司的體諒和寬容,租車公司的友善和體貼,在在讓我感到這個世上充滿了好人。

我彷彿是個旁觀者般的看著自己面對事情的方式,也在每一個事件中學習著。看到自己未曾因為事件勾起情緒,就彷若那在湖中獨木舟上的我,不因周圍發生的事件而心動。雖然因為一些事情的發生而必須暫停自己的旅程,但知道自己在哪裡,也清楚自己要往哪兒去,在一顆平常心下的我,是篤定,是心靜,是隨遇而安.......

2007年10月18日

生命的軌跡

幫朋友上網找一些台灣的成長團體資料,進到了懷仁全人發展中心的網站,勾起我一連串的回憶。http://www.huaijen.org.tw/

1987年我第一次進到懷仁學習,掐指至今20年了。那時它還叫做華明心理輔導中心,還分著家庭部和青年部。我在家庭部接受輔導員訓練,在青年部學同理心,那是我接觸心理輔導這個領域的開始。

看著介紹中心的文章,忽然看到2002年美智因病離世,任修女也於2006年六月過世,我整個人呆住了。這兩個在我當時生命裏有舉足輕重的人都離開了人間,我只覺得眼睛好脹,胸口好悶,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反應。

我還記得上美智和任修女一起帶的"強者的誕生"那個團體,將完形 (Gestalt) 和溝通分析 (TA) 結合的自我探索。在實驗、練習和角色扮演中,我重新回顧我的生命腳本,情緒的浮現,身體的反應,枕頭被我打的霹哩啪啦,留下了許許多多的眼淚,但也開始在自己的心靈上學著癒合,自我整理。她們帶給我的,是人生最寶貴的資產,學會如何回到自己身上,培養覺察、自發和親密,我的心中對她們有無限的感謝........在眼淚流下來的過程裡,我在心理暗暗的說,期待來生再見!

人生至今近42個年頭,一路走來,身邊許許多多的人進進出出。父母、家人,老師、朋友....,各自以他們認為最好的方式在和我互動著,擴展了我的人生經驗,增加了我生命的深度及廣度,都是要深深感謝的。

這星期到醫院例行探訪,第一次進到安寧病房裡和病人們談話。看望了三個病人,我就覺得自己快撐不下去了,胸口悶,胃痛,必須讓自己調息,感覺來自大地的支持,才能有一些抒解。

進安寧病房,我是很熟悉的。媽媽在過世前,在安寧病房住過兩次,將近兩個月的時間。為了讓自己有更好的準備去陪伴媽媽,我去上了安寧療護的課程,幫助自己接受她將要死亡的事實,協助她可以平安、尊嚴、無怨、無悔的離開。

我覺察到自己身體的難受,來自於接收到病人的無助、絕望、怨恨和期待的能量。我唯一能做的,是讓她們將悶在心裡的話一吐為快,是握著她們的手,讓她們知道,她不孤單,有人願意關心,願意陪伴,願意聆聽。

死亡,本就是人生必經的過程。我們多活一天,就離死亡近一天。如何在自己有限的人生中,活出生命的價值和意義,那才是最重要的吧!我想起安寧療護之母,桑德絲醫師所寫的一首小詩。

你是重要的 因為你是你
即使活到最後一刻
你仍然是那麼重要
我們會盡一切努力
幫助你安然逝去
但也會盡一切努力
讓你活到最後一刻

讓病人到最後一刻都可以保有他的自主及尊嚴,是一件多重要的事!

我不是醫護人員,沒辦法在病情控制上對他們有所幫助,但我有一顆心和一些訓練。願意體會、瞭解病人的狀況,願意依照他們的意願和步調,和他討論他的期待,也可以教導家屬去面對病人的狀況,照顧自己的情緒。在面對自己和他人的生命過程裡,我知道,我有很多事可以做的。

2007年10月11日

能否請你談論關於性能量?

奧修回答:   


性能量是你生命力的另外一個名稱。“性”這個字遭到很多宗教的譴責,但在它裏面並沒有什麼不對,它就是你的生命。性能量是一種自然的能量,你由它生出來。它是你的創造性能量。當畫家在作畫,或是詩人在寫詩,或是音樂家在演奏,或是舞蹈家在跳舞,這些都是你生命力的展現。  


不只是小孩由你的性能量所生出來,在這個地球上由人類所創造出來的每一樣東西都是來自性能量。性能量可以有很多不同的變化形式——在最低的部份,它是生物性的,在最高的部份,它是心靈的。我們必須瞭解,所有具有創造力的人都有高度的性傾向。你可以去看詩人,你可以去看畫家,可以去看舞蹈家,所有具有創造力的人都有高度的性傾向,同樣的情形也發生在我所說的神秘家那些人,他們或者是在這個地球上最有性傾向的人,因為他們非常充滿生命力,能量豐富、洋溢……  


性能量是你心靈成長的潛力,你可以只是因為你的性能量而成道。  


幾乎有三十五年的時間我一直在找尋,在各種書本裏面找尋,翻閱來自西藏、拉達克(Ladakh)、中國和日本的經典,其中印度是世界上經典最多的國家,我一直在找尋一件事:是不是曾經有一個成道的性無能的人?但是在任何地方都不曾有過這樣的記錄。一個性無能的人也從來不可能是一個偉大的詩人,或是一個偉大的歌唱家,或是一個偉大的雕刻家,或是一個偉大的科學家。性無能的人到底是有什麼問題?他沒有生命力,他是中空的,他無法創造出任何東西,要把自己創造成一個成道的人需要非常多的能量……  


性已經變成市場上的一樣東西。在一方面,宗教一直在壓抑性能量,並創造出一些性異常,它的最高峰就是危險的愛滋病,它目前無藥可醫。這整個事情都必須歸於宗教,如果他們還有一些人性,那麼所有的教會、所有的修道院和梵蒂崗本身都必須被轉變成醫院來容納那些愛滋病的病患,因為就是這些人創造出他們,那個責任在於他們。他們強迫男人要跟女人分開居住,他們堅持說禁欲是宗教生活的基礎,但禁欲是不自然的,任何不自然的事都不可能成為宗教生活的基礎。  


因為禁欲是不自然的,因為宗教將男人和女人分在不同的修道院,因此他們創造出了同性戀的情況,他們是同性戀的先驅,而同性戀導致愛滋病,它不能夠只是被稱為一種疾病,因為它無法被納入疾病的範疇,它就是死亡本身。所以,在一方面,宗教創造出性異常,在另外一方面,他們堅持一夫一妻制,事實上它意味著單調,那種情形創造出娼妓這個行業。教士應該對娼妓負責。我們從很多漂亮的女人製造出一些客體、商品和東西來被剝削,那是多麼的醜陋、多麼的病態。  即使到現在,性是什麼還沒有被真正瞭解。它不需要被壓抑,因為它就是你的能量。它必須被蛻變,那是當然,它必須被提升到它最高的純粹。


當你的能量開始往上移——那個梯子的名字就叫作靜心——性就會變成愛,性就會變成慈悲,到了最後,性會變成你內在本性的爆發,變成發光、醒悟和成道,但它就是性能量,它可以腐爛掉,它也可以陷入異常。但是如果它很自然地被瞭解,然後透過靜心而得到幫助向上走,走向寧靜的空間,經過你的心而達到你身體最高點的第七個能量中心,你將會對那個能量覺得感激,目前你只有感覺到羞恥。  


這個羞恥和罪惡感是由宗教組織和宗教的創始者所創造出來的。很自然地,會有一個問題出現:為什麼他們把性搞得一團糟?而且,透過把性搞得一團糟,他們把整個世界以及它的頭腦和它的成長都搞得一團糟。為什麼?因為這是使人類成為奴隸最簡單的方式,這是使人類懷有罪惡感最簡單的方式,任何覺得有罪惡感的人永遠抬不起他們的頭來反抗,因此所有的既得利益者都想要人們喪失他們的尊嚴和自我尊敬,想要他們覺得有罪惡感和害羞。他們一直在譴責性,他們的譴責已經把整個世界引導到一個非常悲慘、心理不正常的狀態。  


所有這些罪惡都是你們那些所謂有美德的領導者和宗教聖人在使它們延續的,但是他們在做這樣的傷害已經有好幾千年了。不是幫助人們去昇華他們的能量,去使他們成為有創造力的,他們就只能強迫人們去壓抑他的能量。壓抑的能量會變成癌,壓抑的能量會產生出各種異常。  


老師叫她的小學生在黑板上畫出他們所能夠想到的最能夠使他們感到興奮的印象。  


小海米站起來畫了一條很長的鋸齒線。“那是什麼?”老師問。  

“閃電,”海米說:“每一次我看到閃電,我都會覺得很興奮,我都會尖叫。”  

“非常好。”老師說。  

再來小莎莉畫了一條很長的波浪線,她解釋說海洋總是使她興奮,老師認為那也很好。  

然後小爾尼站起來走到黑板旁邊畫了一個點就回到座位上。

“那是什麼?”困惑的老師問。  

“那是一個句號。”爾尼回答。  

老師說:“一個句號有什麼好興奮的?”  

“我不知道,”爾尼回老師的話說:“但是我妹妹缺少了兩個那個,我們全家人都很興奮。”  


這個興奮使整個世界都變成一個瘋人院,而且它繼續成長得很快,它一直都超出所有的科學計算。  


就在四十年以前,當印度變自由,它有四億人口,現在,只過了四十年,它就變成九億人口,在這四十年裏面產生了五億人,到了這個世紀末,科學家的計算是:它將會首度成為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國家——直到目前為止,中國是占第一位——但是到了這個世紀末,印度的人口將會超過十億,而印度的當政者還在談論說不要有家庭計劃,不要有生育控制……  


即使在衣索匹亞每天都有一千人死掉,教皇還一直在談論不要有生育控制,德蕾莎女士還一直在談論不要有生育控制。你必須去看它所隱含的意義:德蕾莎女士需要孤兒,如果沒有孤兒,她就沒有資格可以得到諾貝爾獎,但是如果實施生育控制,你要去那裏取得孤兒?很奇怪,他們譴責生育控制的方法,認為那並不是神的創造,但是他們並不譴責醫藥,那也不是神的創造,至少在他創造世界的那六天裏面都沒有提到醫藥。  


醫藥給予人類更長的生命,在蘇聯已經有一些人超過一百八十歲,而他們仍然年輕,很有可能他們可以活過兩百歲。有好幾千人已經超過一百五十歲,但是卻沒有宗教領導人在譴責它,說醫藥必須停止給予人們健康和長壽。沒有一個宗教領導人繼續在說疾病必須被允許,因為它們是神所創造出來的。  


醫藥可以被使用,人們可以被弄得更健康……很自然地,當他們變得更健康,他們的性能力就越強,但是生育控制方法不能夠被使用,因為那將會減少來教會參加聚會的人。那是一個數字的競賽,天主教徒有六百萬,它是世界上最大的宗教——就只是因為那個數目,否則它是世界上最第三流的宗教,在它裏面沒有很多東西可以被稱為宗教,但它是最大的宗教,就只是靠數字的力量。它不能夠讓那個數目下降,即使這些數目將會殺死整個人類。  


我絕對贊成生育控制的方法,這有兩個理由:第一,生育控制方法將能夠使世界保持健康、受到滋潤;第二,一旦生育控制方法被使用,性就喪失了它的瀆神,或是它的神聖。它變成只是一種樂趣,它變成只是一種令人喜悅的能量交換。根據我的看法,生育控制是人類最大的發明,它是龐大的革命,因為它能夠使男人和女人平等、解放,否則女人一直都在懷孕,因為她的懷孕,使得她無法在經濟上獨立,在教育上獨立,以及脫離男人的駕馭而獨立。  


一旦她能夠免於受迫性的懷孕,她就會有很多時間和能多量可以去創造。直到目前為止,有一半的人類都保持沒有創造力——沒有偉大的詩人,沒有偉大的聖人,沒有偉大的音樂家,也沒有偉大的藝術家。女人根本就沒有時間。我感到很驚訝,甚至連烹飪的書都是由男人所寫的,而不是女人。最好的廚師是男人,而不是女人——在所有著名的五星級飯店裏,你將會發現那些大廚師都是男人。這是很奇怪的……恒久以來,作菜一直都是屬於女人的領域,但是她沒有剩餘的能量。因為有這些宗教人士,所以她永遠無法被解放。  


性能量必須被歡迎,而且,透過靜心的煉金術,它必須被蛻變成較高的存在狀態,蛻變成不同層面的創造力,而不只是去創造越來越多的孩子。生活必須有計劃,不可以讓它隨便發生。


~摘自靜心與健康下~

2007年10月8日

和自己的一次親密接觸

那天是朋友生日。


跟她吃完晚飯,陪她去參加一個單身專業人士的舞會,認識了一個從巴基斯坦來,很年輕、很斯文、很好看的男人。

他離婚,有一個女兒。感覺的到他非常非常喜歡我,不在乎我年齡比他大(後來知道他 45,比我年紀大一些)。

他溫柔、體貼,很尊重我,跳舞的姿態很好看。我沈醉在舞池裡被他帶領,忘情的律動。那晚大概有兩個多鐘頭我跟他在一起,沈浸在被他不斷讚美和充滿愛意的虛榮裡。像是個公主,被他捧在手心中,小心翼翼的,捏著怕碎了,鬆了怕跑了。恍若麥迪遜之橋般的浪漫,那種感覺很夢幻,卻又喜歡得不得了。

我清楚自己喜歡的是他對我的態度,從他行為呈現出來的溫柔和欣賞。在那樣的情境裡,我恣意的在舞池裡接受了他的擁吻和撫摸,享受的陶醉在其中。



我知道那很不實際,也不會再繼續的。我有老公,不可能跟他有什麼發展,但他把我當作交往對象,一直跟我要電話,還想第二天再跟我見面。我看到他的期待,但我不能啊!我堅持著不給電話,他臉上的表情好難過,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我不知該如何回應,很心疼,心裡昇起辜負他的罪惡感,差一點動搖了我的心志。

我跟他說不是他的問題,是我的掙扎。我沒跟他說我還在已婚狀態,只跟他說我還不想兒子知道有他這個人。他數次的嘗試和我溝通,一直的要我問自己對他的感覺。他說他感覺到愛。我不知道是不是愛,但我知道是一種很強烈的感動。他再三強調,說過了今夜,如果他打電話給我,而我認為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可以直接跟他說我不喜歡他,他從此不會再打擾我。

但我只說了如果我和他有緣,會再見的。感覺到他的不死心,一直企圖說服我,說他不想彼此明日再認識了另外一個對象而放棄了這個連結。我叫他把他的電話給我,但他說,除非我確定會打給他,要不然,他不要給我他的電話,他不想承受等待卻沒消息的失落。是啊!他那麼懇切真實說他的想法和感受,我能拿了號碼不撥嗎?所以我決定不要拿,他的失望馬上寫在臉上。他寫了兩次電話號碼給我,但終究因我過不了自己這關,不願做任何承諾而沒取。兩次他都很用力的把寫了號碼的紙條在手心裏捏到皺扁丟進垃圾桶。分手的時候,我從他眼神裡,知道他受傷了,對我生氣又不解。


他的解釋是我不信任他。但,哪是這個理由呢!是我不想節外生枝,不想自己陷下去,不想給他或自己一個沒有希望的未來。刻意的想把自己真實的生活和這個夢幻世界做一個劃分。

我對他是有感覺的,他親我的時候,我可以感覺到自己陰部的收縮和愛液的分泌,我也感覺到他的勃起和急促的呼吸。但我哪能讓這情況再繼續發展呢!不要跟他有任何聯繫,是這時期最好的選擇啊!

我那天早上三點才回到家,躺在床上,輾轉難眠,五點多就起床。這個感覺來得太強烈而不可思議,我知道當中必然夾帶著一些自己的投射和需求。我只能藉著幫自己做個案的過程,讓自己去探索和釐清。

我意識到自己要的就是那種溫柔和尊重的對待,要那種被呵護的感覺。與其說我愛上了他,不如說我愛上了他對待我的感覺。我忽然覺察到,其實我需要的是在自己身上去發展那種溫柔而不是從外在的人身上去尋求啊!

我親吻著自己,撫摸著那女性的身軀,用他昨天對待我的溫柔方式和自己接觸;有一種和自己談戀愛的感覺。似乎全身上下都充滿了性感,甜美的讓我憐惜而愛不釋手。

就像" 遇見未知的自己"那本小說裏說的,"這世界沒有別人,只有我自己"。不是嗎?所有外在的人事物,都是我內在的需求和渴望吸引來的,都只是我投射在外的象徵,目的只在於要我回到自己的身上,活出全然的自己。

我孤單的來,終究要孤單的走。除了自己,有誰能給我足夠的支持和安慰?到外面去尋求依靠,尋求憐愛、疼惜,終究如鏡花水月,稍縱即逝。是吧!是這樣吧!為什麼我的內心卻仍然有一絲想向外求的渴望?



看來我在愛的功課上修行還不夠,即便知道所有的答案都已在我自己的內心,仍然企盼著有人可以一起分享,還是凡夫,還要再修,有更多的自我覺察,有更多的自我關照。

2007年10月2日

探訪

那天是中秋節,我和一群伙伴到醫院做每星期的例行探訪。


組長把為病人們做的月餅拿出來,將當天的探訪路線和致贈方法做了一些說明,讓我們分兩隊跟著醫院裡的兩位負責人到各樓層的中國人病房分送。

大部分的病人都很稱讚月餅做的像是買的,開心的和我們一起唱歌、比手語,歡迎我們的探視。連西人病人都好奇的探頭,看我們在做什麼。感覺的到,他們也很想加入呢!

在安寧病房裡,看到一位老太太。當我們一群人走進去,我看到她的臉色是沈下來的,好像我們對她是干擾,似乎並不歡迎我們的到來。當時我走到她的床邊,發現她一直在抓她的罩衫,表情上很難受,彷彿想把罩衫脫下來。我看到大家都很興高采烈的唱歌,只有一位伙伴和我注意到老太太的不舒服。

伙伴們給完月餅、唱完歌都離開了,剩下我一個人還在病房裡。老太太沒辦法說話,但意識清醒。我問她是不是很不舒服?她點了點頭。我看到她罩衫裡沒穿衣服,如果脫掉,我擔心她會感冒。我跟她說了我的擔心,幫她把罩衫後面的帶子鬆了鬆,衣服拉一拉,告訴她這樣比較不會勒到脖子,可以寬鬆一點,不會那麼黏在身體上面。從她的眼神裡,我感覺到她雖不滿意,但也感覺舒服一些了。

到了另一位我們平時固定探訪的伯伯房裡,看起來他當天的心情並不太好。伙伴拿著相機照他,他的眼神和表情,我讀到他不想被照,但他沒有說出來。當時有個伙伴對著另一個伙伴說要唱歌給他聽,我怕他會不想要,趕忙徵求一下他的同意,希望他能感受到我們對他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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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注意到伙伴們習慣站在床尾和病人說話、唱歌給他們聽。除了送月餅時會有一人上前,似乎沒什麼直接和病人接觸。我老是忍不住就走到病人的旁邊,握著他(她)的手,跟他多說幾句,希望他能感受到我們傳遞的溫暖和關心。

在探訪結束後的討論裡,我提出了我的觀察和想法。不曉得是不是因為我有些不滿,讓組長感受到我的指責。她一直跟我解釋,已經請社工跟他們聯繫過了,也拿了他們的同意書,照相、攝影都沒有問題。

其實,我的重點並不在於我們做的事是不是合情、合理、合法(雖然那些都很需要)。我的重點在,病人們有他們的感受,需要被尊重。我們去探訪他們,不就想他們開心嗎?不管他之前簽過什麼同意書,他絕對有權力說"我今天不想"吧!我們多一些些的注意,多兩句的關懷,有一點肢體上的碰觸,可能就能讓他(她)感覺到被關心,心情愉快一些,我們怎麼能大意忽略?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要求太高了?但我真覺得,躺在床上的人,才是我們探訪中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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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的探訪,看到伙伴們努力的逗病人開心,替病人們按摩,聽他們說話,我是很感動也很肯定的。同時我也認為,我們還有空間可以做的更精緻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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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在想,當我們進病房時,我們究竟給了病人什麼樣的印象?病人和我們在一起,是不是感到舒服、自在?還是他們需要配合我們,只因為我們好心去探望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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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不是能傾聽他們的需求和心聲?是不是能讓他們感覺到我們對他這個人有興趣?能把他的考量放在第一?還是,我們只是為了要滿足自己助人的欲望,為了要完成一項工作,讓自己心安,而忽略了他們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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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那是我們去探訪病人之前需要好好思量的吧!

教室裡的罪與罰

每次看到類似的故事,我的心總是很痛很痛。沒有真正瞭解學生的狀況,老師用自己的想法,就認定孩子頑劣、不乖、不聽話,用體罰對待孩子,讓孩子的一生留下一道很難治癒的傷痕。

我相信老師有她的理由這樣做,但我懷疑還有什麼其他信念或壓力轉嫁在其中?對一個孩子全身亂打了50-100下,這已經超過可以接受的範圍。不管如何,做為老師,做為大人,理論上要比孩子成熟,要比孩子能權衡輕重,要能做孩子的榜樣,但很多大人似乎都做不到。不懂得抒解壓力,自我調適,有多一些同理心的老師或大人,要如何擔起教育英才、教養小孩的大任?


這些老師和大人,是不是可以先回到自己身上,先把自己的情緒和困難作一些處理,再來想要如何教導小孩?

教室裡的罪與罰-採訪側記◎ 丁曉菁(公視新聞部紀錄片製作人 公視節目「獨立特派員」主持人)

第一次訪問翰鳴的那天晚上,我幾乎睡不著覺,因為談起去年底發生的體罰事件,孩子恐懼的眼神騙不了人,而直到現在,他走在街上,看到留著長頭髮的女生(跟打他的林老師髮型相同),仍會害怕的想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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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充滿恐懼而微弱的聲音,堅定的告訴我:
「我希望老師說:我的屁股沒有塗紫藥水,我有寫作業,只是沒有稿紙。」
「因為我們講人家不相信,老師講的人家才相信。」

翰鳴是個善良溫暖的孩子,雖然成績中等,不善表達自己,但是運動細胞很好,也樂於幫助周遭有需要的人。他的媽媽是阿美族頭目的女兒,家教很嚴,也很努力做到老師的要求,但是去年12月,翰鳴因為一篇作文遲交,而且沒有按照老師規定寫在稿紙上,而是寫在白紙上,又背不出他根本不瞭解的論語內容,林老師認為這是學生偷懶非常的生氣,拿起鋁棒打手心又打屁股,甚至還命令班上高大的同學壓住因為疼痛而閃躲的翰鳴,方便她打屁股。

她說:因為屁股的肉多,才不會打傷,但是翰鳴的屁股被打成紫色的芋頭。而被老師命令壓住翰鳴的幾名學生,竟然還是他最好的朋友,如今好朋友們已經不知道要如何重新拾回那份純真的友誼,這對孩子雙方都是多麼的殘忍啊!

鎮上的人都知道這個校園體罰事件,但不認識翰鳴和他爸爸媽媽的街坊鄰居,普遍認為這個小孩一定很頑劣,老師才會動手打他。還有傳言說翰鳴的屁股是紫藥水加工的,目的是原住民家長想要跟老師要錢。謠言加上社會的偏見,這個事件越演越烈,被老師打到身心受創的小孩,不但沒有被學校保護,反而進一步必須獨自面對來自周遭不瞭解實情者的恐嚇和辱罵。事實上翰鳴的爸媽從頭到尾只有3個要求:調查老師打人的真相、登報道歉、老師辭去教職。

打人的林老師是個壞老師嗎?NO,林老師才29歲,是學校的優良教師,校長說她認真負責,受到多數家長愛戴,因為「愛之深 責之切」才會動手體罰學生。但是林老師打傷翰鳴的那天,用的是金屬鋁棒,根據目擊同學的說法,老師打了50-100下,而且是全身亂打,林老師在該學期之內,已經打斷一支「愛心手」、一支藤條、最後才改用鋁棒。一位認真負責的老師,為什麼會如此生氣打到失控?造成一個12歲小孩,看到老師就害怕的發抖。更大的問題是:大家口中認真負責的老師,為什麼無法理解和傾聽,孩子無法達到要求的原因,反而在憤怒中失控,一路追打小孩到隔壁班的走廊;而隔壁班的老師看到自己的同事已經失控,又為什麼沒有伸出援手幫忙踩煞車?這個兩敗俱傷的悲劇,會不會在台灣另一個教室裡發生呢?

翰鳴當然不是全台灣唯一一個被老師體罰的小孩,在台灣要找到沒有被體罰過的學生,真的很難。因為多數的大人,不自覺的習慣利用孩子的恐懼心理,讓小孩變乖、變聽話,認為要打、要罵才算是管教。 不知不覺中 我們內心深處都住著一個害怕大人的小孩,從此失去向「大人們」據理力爭的勇氣。而翰鳴和媽媽 透過司法程序為了公道據理力爭,卻意外讓我們整個社會對族群和階級的偏見,殘酷的現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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