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4月22日

在天黑的時候,星星就會出現

有些時候,人是要置於死地而後生的;但我並不鼓勵大家去做那些危險的事,還是在可能的範圍內,給自己多一些嘗試的機會,找到自己有興趣的領域,從中尋求自己可能的發展方向!


上天絕不會把人逼到死角,而不給他一條生路!真的,人都有其潛力、適應力,只要有信心、有勇氣,必能「絕處逢生」,老天一定會給人一線活下去的生機!


人在遇見挫敗、事事不順、或走投無路的時候,一定很沮喪,甚至覺得老天不公平—「天哪,天下如此廣大,怎會沒有我容身之處?」有些人更是想自殺算了,一了百了,活得這麼苦、沒尊嚴幹什麼?

十八年前,在印度的米爾納德邦,有一個單身漢叫做斯瓦米,他沒受過什麼教育,只能以做苦力為生。後來,經濟不景氣,他的工作機會愈來愈少,最後窮極潦倒、三餐不繼,生活面臨危機,只好四處乞食謀生。

可是,印度的窮苦人家何其多,乞丐也是到處都有,很難乞討。唉,人窮,沒有家、四處流浪,真是令人難過呀!

這個單身漢身無分文,全身髒臭,他心想,與其最後被活活餓死,倒不如先自我了斷,有尊嚴地解決自己算了!於是,斯瓦米撿起路邊的一大塊玻璃,搗成碎片,一片片地吞服下肚;他想,這樣,玻璃碎片在肚子裡,不能消化,他一定會痛苦萬分,最後就可以一命嗚呼、命歸西天了。

可是,當他吞下一大堆碎片玻璃後,隔天醒來,他竟然平安無事!嘴巴沒有破、肚子也沒有痛,大便也正常;更令人驚訝不解的是,他的精神竟然是神采奕奕,一點不舒服的感覺都沒有!

天哪,怎麼搞的,怎會有這種怪事?吃玻璃,像吃洋芋片一樣,「卡滋、卡滋」一口口地吃,他的肚子居然都不會痛?斯瓦米後來又再吃了一些玻璃碎片,隔日醒來,肚子依然完好不痛。這時,他才發現,他的肚子擁有「消化玻璃」的特異功能!

當這流浪漢把這件事告訴他的朋友時,當然所有人都不肯相信,都覺得他「發神經、亂講話、腦袋壞了」!可是,他馬上在朋友面前示範,當場吃下玻璃碎片,讓他的朋友們個個看得目瞪口呆,不得不信!

後來,斯瓦米受到了鼓舞,他不想死了,他重新振奮自己,開始施展「表演吃玻璃」的絕技!十八年來,他神采飛揚,充滿自信地到處表演吃玻璃的功夫,也靠著吃玻璃,賺了不少鈔票和快樂!

他說,除了「汽水瓶」真的太硬,他無法消化之外,其他的玻璃他都照吃不誤!

其實,很多人都有許多與生俱來的潛力,只是自己不知道,所以無法發揮!就像我在三十四歲之前,我很少寫稿,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寫書」,更沒有機會上台「演講」,不知道自己可以站在講台上,與別人滔滔地分享!

而在更早,二十四歲之前,我失業、沒有工作,只知專心唸書,準備托福考試;然而,「上天絕不會把人逼到死角,而不給他一條生路!」

真的,人都有其潛力、適應力,只要有信心、有勇氣,必能「絕處逢生」,老天一定會給人一線活下去的生機!

曾在報上看過一位署名「老講」的讀者提到,英文中的stressed(壓力),與desserts(甜點)兩字,有很微妙的相關。是什麼相關呢?仔細一瞧,好像沒什麼關係嘛!可是,再看一下,咦,stressed這個字從後面倒過來拼寫,不就是desserts嗎?

所以,「Stressed is just desserts if you can reverse.」(壓力就是甜點,只要你能逆向觀看。)哈,這真是有趣的妙論呀!人生之中,有許多「壓力、挫折」,但只要轉個念、換個角度看,它也就是我們生命中的「甜點」呀!

此外,也有人說:「人生就像一碗飯,一半是甜的,一半是苦的,你不知道會先吃到哪一邊,但終究必須把飯吃完。」

是呀,生命有甜、有苦、有酸、也有辣;但都必須去經歷它、走過它呀!

在北京清華大學的學生餐廳,有一位二十八歲的饅頭師傅小張,他雖然所受的教育不多,每天都在食堂裡做饅頭,辛苦工作十一個小時,但在休息時間,他自學英文,也把握各種機會開口說英語,結果,他的托福成績考了六百三十分。

小張說,他第一次開口說英語,是幾個學生在等著拿飯時,等急了,他就脫口而出:「Would you please wait for a while ? Thank you for your patience.」(請等一下好嗎?謝謝你的耐心。)小張這麼一說,在場的學生都大吃一驚—天哪,這個饅頭師傅竟然會說英語?可是,這真的是他自修英語的成果呀!

小張說,他有三個夢想:「一是出國唸書,二是寫書,三是當一名新聞記者。」他又說:「一輩子總要出一次國,人生才完整。」

如今,很多清大學生特別跑到餐廳,來一睹托福高手、會說英語的饅頭師傅;而小張也說:「我是一個敢於作夢的人!敢在賣飯窗口大膽地說英語,就是對我自己的最大挑戰!」

哇,我真是感動!一個人「輸在起跑點」又何妨?人生路很漫長,只要「變」,就能「通」呀!一個人,不求改變,就一定會失敗呀!

所以,曾有一前輩說:「在天很黑的時候,星星就會出現!」

的確,在逆境中、在黑暗沮喪的心情中,只要勇敢地用腳把憂鬱踢走,那麼,星星就會出現,人的生命,也就會「發現光明」啊!

親愛的朋友們,我相信,不管多困難多難過 天無絕人之路 活著就是有希望!

我更相信,只要突破這層難關,我們將活得更精彩!生命將更加多采多姿!

親愛的!光亮使我們看見許多東西,也使我們看不見許多東西,假如沒有黑夜,那我們便看不見滿天的星辰。

因此,即便是曾經一度使我們難以承受的痛苦磨難,也不是完成沒有價值的,它能使我們的思想及人格更趨成熟,使我們更有能力去承擔一切。

所以,親愛的!當困難和挫折來臨時,我們應平靜面對,樂觀的來處理。

來源:網路流傳  

2009年4月19日

做個快樂的智者

人生的九宮格裡我們是如何去排列與組合?
你 我 他 人生道路千變萬化 我們如何融合相互惜緣惜福?
八分二分的哲理我們又能明白幾分?

東方智者有一位很有錢的朋友,有天這朋友即將遠行,於是要求東方智者幫他管理家業。


他熱情地告知東方智者,可以盡情享受他所擁有的一切,但是等他回來後就必須全部交還。

朋友走後,東方智者去上廁所,發現廁所很矮小、光線也不佳,跟這座豪華的宅第非常不配。 他於是努力找來最好的工人,大興土木,想要把廁所整修得漂亮一點。 當他盡心地修廁所,即將完工時,朋友也回家了。

朋友問東方智者,他享受了些什麼?有沒有看看花園漂亮的花?品嘗他最好的廚子做的美味佳肴? 有沒有去大廳好好享受寬廣的空間和高級沙發椅? 看看其他房間的美麗設備?有沒有聽聽立體音響的音樂、看超大銀幕的電影、參觀各類收藏品?

沒想到智者回答,這段時間,他一直在修廁所。

究竟自己生命的方向為何? 是努力修廁所呢?還是盡情地享受豪華宅第?

我很認真地思考這個問題,不幸的是,我發現過去的年歲中,我的人生多半的時間是在「修廁所」,而不在「享受豪宅」。

出生在鄉村,當我可以欣賞美麗的夕陽時,我卻擔心田裡農作物的生長,無心欣賞美景; 小學、中學、大學時,我應該好好讀書,什麼也不必想,卻因為擔心學費沒有著落,拚命打工和寫稿,從來沒有嘗過求學期「無入而不自得」的快樂。

現在年近四十了,我的工作穩定,卻整天想著上班如何增進效率,以及如何出國進修等等。 而生活中,我幾乎從沒有好好跟兒子說過一句話,也很久沒有回去探望父母,更遑論跟朋友好好聊天了。

可以想見,等我把上天借給我的時光用完,回到造物主身邊時,祂問我在人世間遊賞了些什麼?我恐怕只能回答「沒有」。 ! 我只能告訴祂,我做了什麼事。 而祂卻要對我說:「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妳知道妳是什麼嗎?妳為何認為妳所做的事,比妳自己是什麼還重要?」 這個小故事,令我我忽然懂得了何以孔子會說:「朝聞道,夕死可矣!」 ! 「道」了然於心。

從此我不再繼續「修廁所」,我決定學會「享受豪宅」,做個「浪漫貴族」。

這文章寫的實在不錯,讓我真的心有戚戚焉,深思了許久 .... 妳是否也是如此呢? 轉眼間 .... 七老八十 .... 不管生活、學業、事業、親情、甚至是愛情,卻只懂得「修廁所」,還自己封了一個「上進」的美名,尤其在愛情上,都犯了多數人同樣的毛病── 看不見美麗花園的茂盛幸福,只執著在小廁所的不能盡美 .... 於是整天修著廁所。! 結果 仍是一蹋糊塗 .... 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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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網路

2009年4月7日

原始嚎哭

這是摘自亞瑟‧約翰醫生的新原始嚎哭一書,在裡面他描述了他治療病人的經驗和流眼淚的極大益處與敘述治療過程中釋放和清洗的重要性。

新 原 始 嚎 哭
亞瑟‧約翰醫生20年的 原 始 治 療

流眼淚在心理治療上所扮演的角色

眼淚是沒有理由地來自內在很深的憂傷
上升到心而聚集在眼睛
在注視著秋天快樂的原野時
心中懷念的那些日子卻已經不再。

羅德‧田納森

原始治療一直被比喻為「無法控制的號哭。」病人都定期地哭。它一直被稱為自我放縱、縱容自我、縱容弱點、和縱容歇斯底里。但是我卻不認為它是這些之中的任何一種。

相反地,哭是生物所不可避免的一件事,它是一種試圖治病的嘗試,是一種人體再穩定和人體天然基本功能再恢復的努力。

事實上,我不相信任何人,在心理治療過程中可以被治好而不必流眼淚的。幾乎沒有這種,所謂自我放縱能讓你繼續保持心理和生理都生病。

1、哭和需要
對一個嬰兒而言,哭的原本目的是要她的需要被慰藉和被滿足;在那一段有悲劇意識之前的長時間裡,甚至是在有能力流眼淚之前,它就有渴望回子宮的需要。這個需要直到出生以後不久才變明顯。

對一個嬰兒而言,哭是不舒服的訊號,是要被保護、被愛的訊號。她無法清楚地說出她需要什麼,所以她一般就用哭來表達她的欠缺和不舒服。

我們通常先尖叫才哭,先哭才說話,先會說話才能組織關於我們有或沒有的概念。每一個這些表達的步驟形成我們部份溝通的技巧。哭是一種語言,原始的一種,然而是非常有人性的一種。

神經症的歷史由來,就是痛苦的歷史由來,和把這些痛苦大聲哭叫出來的需要。哭不僅是一般痛苦的表現;它也是一種媒介。它可以帶領我們追遡到很久以前經過層層壓抑,埋藏在我們心裡的那些特定的創傷,就是眼淚,瓦解了那些障礙,而幫助我們,回到當初我們受傷無無法哭的現場。眼淚除去了我們的痛苦和除去無意識的面具。這不是一個隱喻,而是一個生物學上的事實。

2、原始的眼淚和被壓抑下來的痛苦
為早年失落而流下的眼淚,是瓦解無意識的牆和溶化那包裝得很牢固的痛苦的解決之鑰。主宰哭的神經源頭是在下視丘。在那裡,神經迴路從生淚核,也就是哭中樞,伸展上去進入大腦皮層。
正如在我們在心理治療過程中所看到的,哭得很深並不是歇斯底里的症狀,而是一種獨一無二、全新的治療方法。它最震撼且特殊的是它與疾病的療程有關。

此時,成人的頭腦被小孩子的頭腦所取代,而回溯到一種明確的感覺,也就是那種因太大的悲慘,而哭不出來與在那當下應哭,而未哭的那個明確的時刻與情境下的感覺。從成人的頭腦退回到情感的頭腦,之後再回到「眼淚前」的胎兒頭腦是大腦成長的正確倒轉。

3、眼淚是最合乎人性的
眼淚,大體而言,是最合乎人性的。我們和動物不同在於我們會哭、會流淚。哭是有醫療效果的。我不相信一個人能治好心理病或一大堆嚴重的生理病而可以不必流眼淚。

為了某些理由,然而,這個天然的功能已被認為是可恥的。我們以噓聲叫我們的小孩不要且嘲笑他們為“愛哭的小孩”。並認為長大就不該哭,相信那是屈服於眼淚,是個脆弱者的象徵。

所以我們往往把這個與俱來的生物本能阻擋在外,而不知其後是必須付出代價的。因為隨著這阻擋,將會產生了眾多其他的壓抑和反常。那並不僅是纖細的眼淚被阻擋住而已,連基本的生物本能也被阻擋了。這就是為什麼當我們恢復了這個哭的本能之後,整個體系(包括荷爾蒙和腦波)似乎都變正常了。

如果我們的笑不被允許,生理的影響很可能也是類似的。正如研究結果顯示,那些一向被周遭壓抑限制的人,似乎也壓抑了他們的笑與哭。最後他們整個情感的領域都被壓抑所蹂躪。

如果一個嬰孩因為父母不相信有必要去遷就他或她而被留置在嬰兒小床裡獨自痛哭,遲早這個嬰孩會停止哭,因為這麼需要幫助的哭並不被理會。這種哭的需要,需要好幾個小時的哭停住了,然而,眼淚仍然留在體內,而且好幾十年以後,當那些情景再度被回憶到時,眼淚將會奪眶而出。

其實不只是眼淚被壓抑;當嬰孩的哭被忽視時,尚有絕望和無助的感覺被壓抑下去。成人生活中對鎮靜劑的需求量,就大體而言,將視他有多少眼淚沒有流出而定。就客觀的部份而言,需要流出的很淚的量數是有限的,所以當你哭了相當一段時間之後,你再度感覺很好,因為你做了你身體必須做的事。

在心理治療當中,當一個人掃描了他的過去而集中在過去的情景上,那些從沒有被表達過的眼淚會泉湧而出。過去的不公平和悲慘事件都在打擊著他,而那些眼淚就是悲痛的、抗議的、請求的、和盤問的眼淚。洪水般的眼淚顯露了整個當初受創的實況,包括早被遺忘的詳情細節。眼淚確是記憶的代理人。它們是對過去最有力、最合適的表達。

記住,有些情感是在我們有言辭和有概念來形容它們之前就很明顯的。回溯到過去,回溯到眼淚的根源就是記憶。這種情形通常除了哭之外,沒有其他的事可替代。

4、眼淚的壓抑
有時候壓抑太久之後,眼淚會平復不過來。有這樣情形的那些人就是重病的候選人,因為那些眼淚囤積在身體的某處所以致病。囤積的地方就是身體要大發悲鳴的地方。這令我想起有位不斷流淚的眼病病人,而這病的病名很奇特,但是當她在治療中哭出心中的悲痛之後,這個病名就不再被需要了。

父母除了禁止他們的小孩流淚之外,也可能無法常伴小孩。沒有臂膀可以依靠著哭,無法培養共通的情感及無法感到人性的慈悲和溫柔的這個事實,就足以催促著眼淚的產生。

小孩子很快地就會得知哭是沒有用的這個訊息;於是他就轉向其他的表達方式,憤怒、發脾氣、生病(心理病)、和學習能力低落。因為他已經用各種方式哭訴著他需要幫助,卻都無法使他滿意,所以他就必須再進入那個生理機能突然被停住的現場。否則他會變成一個愛發牢騷或很會抱怨的人。

有一個病人說:“在我的人生裡,我對每一件事都抱怨,因為我從來不知道這有什麼不對勁。現在既然我感覺到了什麼是我該抱怨的,我就不必什麼都抱怨。”那個不斷地在流鼻涕的小孩,就是把眼淚從鼻孔流出來。我們看過很多過敏症消失,在當一個人再度變成突然會流眼淚時。我們不必把哭與治療的關係理論化,因為我們可以在治療過程中看到很清楚。

當我們在電影中,看到兩個掙扎奮鬥的人終於擁抱在一起,為什麼我們會哭呢?因為那表示在我們裡面有一個很深的渴望終於被實現了。藉著銀幕,我們為我們的需要而掉著眼淚。

5、眼淚與失落感
眼淚不僅是對我們的需要和慾望也針對我們的失落發出信號,這個失落正是銅板的另一面。它們試圖使我們再度與我們的情感獲得聯繫,再度與我們的情感建立關係,也就是意味著殘存下去。
正如布朗尼特別提到的,它們是“悲傷的無聲音語言。”因為當憂傷太深的時候,常常會沒有眼淚。而一個人就只變得麻木、沒感覺。所以當一個人進入沮喪、抑鬱的領域時,他通常也就無法流淚。

有一種心理治療,專門針對那些過度悲傷的人。例如:“在喪親之痛的心理治療”裡,病人都會被鼓勵一而再、再而三地談論這個喪親之痛而且為它而哭。哭似乎是一種沮喪、抑鬰特定的解毒劑,因為第一,沮喪、抑鬰是真正壓抑得很深的狀態,因此幾乎無法迫近過去的記憶,第二,心理狀態的沮喪、抑鬰是一種對一個人的所有情感整體大而重的壓抑。

根據佛洛依德的理論,沮喪、抑鬰是向內的敵意。以精神分析法治療的人被鼓勵釋放掉怒氣也許會變好一點,但這只能維持短時間而已。

不過我們也發現那些沮喪抑鬰的人,當他們哭以後會變得更好,甚至即使沒有釋放掉那些怒氣。而且,實際上,單單釋放怒氣將無法像眼淚一樣可以釋放掉特別壓抑下的生化物質。

眼淚是需要的表達;而怒氣是挫折與需要的表達。正如以前所被注意到的,任何情感的釋放都對沮喪、抑鬰有所幫助。

6、不尋常反應
瞭解很深的哭與不尋常反應或“發洩”的不同是很重要的。不尋常反應或“發洩”的意思是漫無定形,無次序地為那些莫名的痛苦釋放能量。它的焦點集中在某一個層次,而真正的感覺卻是在另一個層次。

譬如:看E.T.電影時,當看到E.T.離開艾略特時,你的哭是不尋常反應或“發洩”。而當你爸爸離開你的時候,你哭就是與看E.T. 當時的哭有前後關係。

我們對那些不尋常反應或“發洩”的病人和那些因前後關係而哭的病做研究。結果發現生理上的變化有很大的不同。哭的那一組人荷爾蒙、腦功能和個性都有改變;但另外一組就沒有這種改變。

再度拾回眼淚的整體效果的一個很明顯的現象,是某些女人恢復了她們哭的能力之後,在她們的人生中第一次變成真正她對性有興趣的事實。眼淚的釋放似乎是這個改變的原因,這並不是絕對的,也不是每個女人都如此,但已經足夠讓我們看到它的關聯。而且,既然很深的哭會導致壓力減除和性荷爾蒙的變化,人們可能會期待這些變化的發生。

7、哭與壓力
哭可以釋放壓力是不容置疑的,因為由壓力而產生的荷爾蒙在眼淚中被發現到了。在我們和明尼蘇達州聖保羅‧藍西醫學中心的威廉‧佛瑞醫生一起做對眼淚的研究中,我們發現ACTII的釋放,這是一種由壓力而產生的荷爾蒙,它能被頭腦裡的腦下垂體腺引發出來。

我們需要仔細想想這個事實;從中樞神經系統以特種方法製造出來處理痛苦和壓力的荷爾蒙在眼淚中被發現。

事實上,它們幾乎在從身體裡所釋放出來的任何一種流體裡都被發現。它們能完全洗掉痛苦,而且它們幫助除去生化方面的壓力。因此這是生物的一種必需品。

在這個和佛瑞醫生一起做的學術研究中,包括了研究被情感引發出來的眼淚和從吸到洋蔥味道所導致的眼淚這兩種的不同。這個研究顯示出兩種眼淚都是試著要去除毒素,一種是內在的,另一種是外在的。

另一個研究是在1978年與我的病人一起做的。有三十個接踵而來的病人,他們接受做原始治療,以他們治療的階段分類為哭不出來,溫和地啜泣,和很深的哭伴隨嬰兒似的姿勢。然後他們的血壓和心跳都先被量過。

十八個病人在六個月的治療裡達到了哭得很深的程度。他們顯現出各種不同的荷爾蒙,在各個層次有象徵性的變化,包括了性的協調、成長和壓力各方面。在二十六個星期之後,哭得很深那一組,在成長方面的荷爾蒙的層次有很重大的提升。

哭的很深那一組男性荷爾蒙睪固酮的量,也顯現出很大的改變。六個男性荷爾蒙高於600的男人六個月之後,顯現出銳減而降至百分之15到35之間。

相反地,那些太低的人顯現出象徵性的增加(百分之20到35)。這是哭得很深的結果。這表示了那些高的人會下降,而那些低於正常水準的會提升,兩者調換暗示了一個正常化的過程。大部份哭得很深的人,由壓力而產生的荷爾蒙的量都會降低。

那些可以感覺一點點,但無法達到哭得很深程度的人,沒有以上所提的變化。自我控制那一組完全沒有改變。那些表現出“好像”他們有感覺,他們雖然劇烈跳動、猛打、和尖叫,也顯現出沒什麼象徵性的變化。

8、流淚的需要
至於治病的眼淚,必須不是有理由的,必須不是成人的哭,而比較是屬於受驚、孤獨、沒有被保護、沒有被愛的嬰兒的眼淚;這種眼淚才是治療的眼淚。那些眼淚總是伴著真正嬰兒的哭號。成人的眼淚不在治療,它們在緩和痛苦和情緒。

我們看得很清楚,當病人真正地到了需要媽咪而伸展開雙臂時,哭就沒有困難了。隨著雙臂的移動,眼淚就會像以前從來沒有過地那樣傾倒出來,這就好像尖叫、吶喊和哭融入了那雙需要伸出來尋求慰藉的雙臂。其他人直到他們真正叫出“媽咪”才哭得出來。

為什麼現在需要哭?其實那時候就需要了。毒素的產生來自一個濫用它自己的整體系統,來自所有那些由壓力而產生的化學物,而現在都必須被掃除掉。但當整體系統的某部份被關閉,它是無法被去除乾淨的。只要補助系統脫節,整個身體就有毒了。

我們可以在壓力之下而產生的荷爾蒙裡看到這個現象發生。緩和了主要創傷的病人報告說,他們從來沒有感覺過那麼純淨、清晰和放鬆。

只談悲傷是不夠的;談本身無法影響全盤的生理平衡系統。去瞭解自己的父母做了什麼、去原諒、去把它合理化、或決定去忘掉將無法改變任何事。

歷經幾個月的重新體驗過去與號哭的功效絕不是偶然的。我們發現腦的左右半球的關係也有重要的改變,似乎變得更平衡而正常。每一個體內的主要系統都與情感和它的受阻有關。幾乎沒有例外。

為什麼小孩子的哭會被壓下來?其中一個原因就是父母他們自己隱藏在內的痛苦不想被孩子引發出來。所以你就會聽到,“不要哭,否則我將給你顏色看!”但是,當時小孩子已有哭的主題了。他也許不完全是反應現狀,但是他是有哭的原因。

沒有人因為哭好玩而哭。小孩子哭是要表達某種痛苦、不快樂、或憂傷。但是神經質的父母卻要他們壓抑。只要他有點啜泣,他就會被啪地一聲打下去,直到最後他必須把眼淚吞進去。那麼從此以後他就被認為成熟。在父母眼裡,他長大了,雖好像長大了,但他卻長成神經質。

有一個科學家做一個關於100年來,哭的醫學文獻的學術研究調查。約有400篇相關的文章,其來源包括那些從1844年開始的談精神錯亂的美國期刊,和從1856年開始的談精神病治療的英國期刊。在大約超過一個世紀的著作裡,卻幾乎沒有文章提到過哭的任何一點內容,而且實際上沒有任何一篇提到它可以治病。那麼明顯的事,竟然完完全全被忽視了。

從一個社會對待眼淚的方式,可以隱約看出它重視人性的程度。我相信在過去二十年來基於我們的觀察和研究,眼淚確實可以增加壽命。如果研究各個部落和各種社會裡生病的比率,壽命與他們對待眼淚的關係一定是很吸引人的。

在我們的心理治療中,很深的哭對大腸和潰瘍都有療效。這些變化很清楚地顯示壓抑眼淚和身體的病痛之間的關係。皮膚的哭、肺的哭都有它們的方式。

哭的另外一個很重要的好處,是它具有鎮定的效果。這一點由我們高血壓的病人可以看到:平均血壓降低24點,心跳每分鐘降低十下。我們從病人主觀的報告也發現如此。會哭的病人一直進步地需要越來越少的鎮定劑。自從「國會特別委員會」最近發現有超過兩百萬的婦女對法定的鎮定劑上癮來看,我們可以看出哭是多麼地重要。

我們看到的另一個變化,則是有關於他們的呼吸。我們發現呼吸是一個可以自動地把眼淚壓下去的方法。淺的呼吸下不到我們身體裡儲存感情的地方。它幫助壓抑。

哭似乎可以把呼吸淺的人轉變成呼吸深的人。在深呼吸裡會有更多的軀體部份被觸動,而且在身體的開展方面也會有良好的效果,尤其是胸腔部位。

我們很早就發現只要鼓勵一些病人深呼吸,就會引發出他們的眼淚。哭與呼吸有密切關係是絕對錯不了的。當病人能整合更多、更多的痛苦時,他們就能漸漸地深呼吸而哭得很深。

9、把流淚當成是治病
問題在於為什麼,只有哭和感覺發生時,創傷才會被撫平?

答案是因為當下的痛苦和治癒的發生是同時的。我們沒有馬上被治癒的原因是因為我們沒有全然地感覺到早年那一連串的創傷。如果一個人能夠原原本本地感覺到他早年的創傷,就不會再有生物的動機去重新體驗它們。

當壓抑開始時,也同時開始阻止了治療的進行。傷痕變成內心的隱藏。如此一個人一次只能經驗有限度的痛苦,如果超過那個限度,就會有一種安全的防護產生──一種失敗的機能,這機能對我們能反應多少痛苦設有一個上限,而且決定對外在感覺的極限。當我們被超過上限所逼迫時,我們就無法完全反應,我們就哭不出來,也因此無法被治癒。

所以當一個人嘗試去截斷過去受痛苦的經驗時,他也就失去了被治癒的必要條件;然後他就準備好要生病了。就如壓抑和痛苦形成了正反交互運作的統一體,同理的,當下的痛苦和治癒亦是。
一般說來,當神經抑制作用存在的時候,人所受的外來資訊及受壓抑眼淚將往此抑作用再傳達至下視丘;但若抑制作用失去了,過於亢進的下視丘活動力將反應在血壓、脈搏和體溫的變化上,而且這可能會致人於死。

這就是為什麼,下視丘不完全接受所有輸入的資訊的重要了。至於過多的痛苦的能量將經由抑制作用後,再傳達到它的神經路徑的終點,邊緣系統:而這種神經路徑的分叉,也正是為什麼完整的、全面的治癒不會發生的原因。

10、痛苦和治療的正反交互運作進行
因為對痛苦的反應有一個上限,如果超過了它,身體組織將無法運轉,超過了它,也無法治癒。
針對這個認知,早年的創傷永遠不會自動地痊癒。因為我們之中每一個人都有一座內藏的止痛工廠。它是以一種所謂Endorphin的分子形式存在。所以精神病患之所以無法很快地被治癒的原因是很清楚的。

我的論點中最明顯的例子是,就在病人進入重新體驗過去創傷的過程中,有發燒的現象;這種發燒與被細菌嚴重感染的發燒是一樣的。那就是迫近過去的創傷時所導致的發燒,因此那是治癒過程的現象,這種發燒顯示了哭是很有療效的反應。

所有的事實都被描述得相當清楚。有一個囚犯,他是海洛因的毒癮者。為了改善他的毒癮,他服用了幾個月的止痛劑。

在服用期間,他作肺結核的檢查沒什麼反應。好幾個月過後,當止痛劑被停掉,他再度接受檢查。這一次發現有大大的紅點和腫大,顯現出有過敏反應和結核病的可能。

他過去很明顯地得過結核病,但只要他在使用化學藥品壓住痛苦的影響下,結核病在檢查時就沒有顯現出來。

而當止痛劑除去後,他的肺葉上有一個大紅、輪狀的發病部位,並因為有淋巴球所攜帶的抗體與體外的抗原反應而顯得紅腫。一旦使用了止痛劑,治療也只好中止。如此身體就無法以本來預定的方式去運作。

有一種被稱為精神的痊癒,它包括了對所有被壓下去的情感會有完全的反應。每一個很深的感覺代表有更進一步治癒的可能。有反應是非常重要的。

當小孩子在受傷時哭了,傷就會好得很快。有一個病人六歲的兒子,他的手指意外地被車箱蓋壓到。手指很嚴重地瘀血,在意外之後,小孩子哭了幾分鐘。後來,他就停止哭而試著忘掉它。

兩天之後的一個早上,他似乎變得很激動而且暴躁。他坐在桌子旁邊拿著鉛筆和紙,他受傷的手上握著鉛筆而試著畫畫。當他畫畫的時候,他的手更痛,然後他變得很沮喪,他叫了出來,“我不能畫,我不能畫。”然後從椅子上摔下來,握住他的右手腕開始號哭,並尖叫、吶喊“我的手、我的手。”接著他很痛苦地在地上打滾。這樣繼續了約半小時。之後,他變得很平靜、很透支、而很驚訝地說:“我好了;我的手不痛了。”後來,他手指的傷很快就好了。

原始治療期間,往事的回憶是必要的。那就是為什麼病人將必須重新體驗過去心理與生理的痛苦。要重新體驗一個手術是很難的,因為他們當時是被麻醉而失去知覺的。病人讓我治療越長,就能越接近他的意識深處,而無意識就越可能浮現。

科學發現那些在手術中沒有完全被麻醉的人,似乎好得比較快,而那些被催眠術麻醉的人與藥物麻醉的人比較,是好得最快的。所以很清楚地,壓抑的程度和麻醉的深度都和療效有關。而且由於麻醉,而進入意識狀態,麻醉的程度將會給我們一個會好得多快的概念。

那就是為什麼要在無意識狀態下用藥物或催眠術治好一個精神病患是不可能的。在治癒的過程之中,有意識是決定性的基礎。

哭就是治療。感覺就是治療,而壓抑是違抗治療。我們頭腦和身體的運作都有一個進化的原理。封鎖眼淚就是違反進化的發展。

那就是為什麼哭得很深的人似乎又重新開始回到這個進化的過程,40歲開始長鬍子,45歲長智齒,35歲胸部開始成長。遺傳生化的根基此時可以前往它的目的地;那個目的地就是成長、治療、和健康。

流淚的確不是一件壞事,想想看!眼淚能蛻變我們的生理、改變我們的個性、和再點燃進化的引擎。對大多數的我們而言,看起來好像很脆弱的東西,竟然是這個地球上最強人的影響力之一。

2009年4月2日

冤獄

這是一個真實故事


澳洲有位貿易商名叫菲力,他和合夥人喬治在墨爾本經商賺了很多錢。有一天,菲力發現銀行戶頭有一筆應收帳款沒有存進去,而且原來的公司存款也被提光。

他急忙找尋喬治下落,這時喬治的老婆卻帶著警察上門;說菲力謀殺自己的丈夫。這樁謀殺案經過長期審訊後,菲力被判有罪;但因為找不到屍體而判誤殺,刑期20年。

菲力20年徒刑服滿出獄。他千方百計尋找喬治,終於讓他找到躲在南非的喬治。原來當年失蹤的喬治,預謀帶著情人捲款潛逃;背叛事業上的合夥人;又趁機甩掉不肯離婚的妻子。明知菲力因他含冤入獄,他還是狠心跟情人在南非逍遙度日。

菲力花了一番工夫將喬治帶回墨爾本。他當著起訴他的警察面前說:「看,這就是那位你們證實被我殺死的喬治。」說罷,他突然拔槍,在眾目睽睽之下,射殺喬治。

「在法律上這個人原本就被我殺死,我只不過是預先服刑,現在才實現我的罪行。」全世界的媒體都來採訪菲力,他很平靜地訴說自己的心境:「我被冤枉20年。警方為了英勇破案而舉證我;喬治的老婆為了掩飾她被遺棄,而證實丈夫已死;保險公司為了怕理賠而製造輿論;法庭內的法官、陪審團和律師為了『伸張正義』判我有罪。我相信就算今天法律還我清白,對那些人來說,頂多是一兩天的歉疚。唯有讓我親手成全他們的誤判,才能讓這些人嗅到自己因冤枉別人而染上的血腥味,才會終身自責。」

菲力冷笑說:「我終於殺了喬治,報了20年被冤屈的仇,那我20年的牢就沒有被白關。」

這個故事讓人毛骨悚然,我們是不是也常人云亦云,隨便論斷他人?

如果被論斷的是我們所愛的人,通常我們都會挺身為他辯解。反之,我們是否也會落井下石,穿鑿附會一番。

這世上若有比傷害他人更重的罪,就是傷人之後,卻完全不覺得他傷害了對方。一個完全不能反省的靈魂,就是神看了也只能搖頭嘆息吧!

也許今天我們有一千個理由認為某人有罪,請別忘了或許有一千個自己不察的私心,正迷惑我們的眼睛,讓我們傷人於無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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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在 "潘蜜的文字世界" 看過這篇報導,令我久久無法釋懷! 今日的社會裡在我們的周遭,上從立法諸公下至菜市小販,報紙雜誌媒體廣播,幾乎是有志一同的筆口同工,在傳播新聞製造是非。 同一個事件可以有十數種版本,就怕不夠腥羶悚動鮮血淋漓,更可怕的是道聽途說者,還會加油添醋的加以背書。所以如果我們看到被報導事件中的受害者死而復活,也就沒什麼稀奇或大驚小怪的了!

相反的,那些被大賜報導、被冤枉數月數年的人,即便得以平反恢復清白,仍然要背負異樣的眼光生活下去,因為人們總會自以為是的認為那些被渲染的罪行,總有百分之一是真的!因為人們不相信也不敢承認,自己竟然會無知的被愚弄了,還有期間自己所做的英明判斷竟然是錯誤的,所以真相和良知都被虛偽的自尊心掩埋了!

在美國近年內發生兩件較大的新聞事件,一是麻州 Boston 的两年輕醫生夫妻,僱用年輕英國女褓母搖晃嬰兒致死案;一是科羅拉多州 Boulder 富商女兒 6 歲小小選美皇后被殺案。两件事件都是一開始就由媒體未審先判的引導大眾,結果死了孩子的父母反都被指控為兇手,雖然最後歷經數年得以平反了,可是都花費了相當驚人的律師費,正義的代價竟是如此的大啊!

佛家的 "止念" 才是正道,如果我們都能守住自己的心,不要人云亦云隨魔亂舞,要知道即使自己身歷其中,都可能有盲點誤判的可能,何況不在其中,又怎能知其真相!

也許我們可以衛道者自居來苛責菲力先生的兇殘,做出這樣冷血的報仇。但是我們不清楚這 20 年的冤獄他是如何熬過來的,期間是否受過不人道的對待?是否接受過真正的心理創傷輔導和完整的治療?如果他含恨孤單渡過 20 年,面對的只是一個扭曲、毁損、絕望、無法重來的人生!我們換個立場捫心自問,陷入這樣惨絕狀況的我,難保不會做出一樣的行為。只有靠整個社會的努力來撫平傷口了!所以防患未然才是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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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馬龍轉寄

2009年4月1日

愛其所是,回歸自身

最近碰到幾個個案,都是想要去改變別人,結果弄得不歡而散。

女兒看不慣妹妹對媽媽的態度,也不能忍受媽媽對妹妹的縱容,百般介入,想要改變她們,弄到母女失和,姊妹反目。

媽媽擔心兒子的前途,對兒子處處控制,威脅利誘,兒子離家出走。

先生擔心太太,整天疑神疑鬼,到處追蹤調查,得罪太太同事,弄到太太無顏見人,在手腕上劃下一刀。

是什麼讓他們要這樣的侵入別人的界線,不尊重別人的空間?是自己的擔心,焦慮?是自己的期待、渴望?還是自己的投射、解釋、標準?...

當我們真正回到個人身上時,會發現,所有的猜測都在她們身上或多或少的出現。

對媽媽的擔心和期望,對妹妹的不滿和憤怒,對兒子的焦慮和期待,對太太的擔憂和自己的不安全感....,都是啃食著自己,破壞關係的元凶,而一般人都只想著要去改變別人,卻沒想到真正解決問題的鑰匙就在自己身上。

如何看到和釋放自己的情緒,如何放下和尊重每個人有自己的生活,如何回到自己身上作自己的功課,調整自己的處理和面對,這些才是我們真正可以掌握和著力的地方,也才是我們的學習和挑戰啊!

葬禮為誰而辦

文:藍祖蔚


自己的喪禮,那麼,葬禮究竟為誰而辦呢?已經放下的,始終放不下的到底是誰呢?

寫情細膩,堪稱是日本導演瀧田洋二郎作品《送行者~禮儀師的樂章》中,最溫婉的手筆,明明是小人物的小故事,卻能勾動陌生觀眾的心。

首先,瀧田洋二郎提出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葬禮究竟是為誰而辦的呢?

是死者?還是生者?

答案理應很簡單:死者已矣,無知無聞,葬禮是華麗或簡樸,他其實什麼都不知道,就算在乎,也不可能表態指導了。所以,葬禮的本質就是生者以死者之名所辦的一場儀式,大小事都由生者張羅打點,至於是否合乎想像死者的期待?吻合死者的遺願? 坦白說,誰都不知道,儀式的規模和表現方式,一切生者說了算。

本木雅弘 在《送行者~禮儀師的樂章》中飾演的入殮師小林大悟其實體會最深,他的職責是讓死者以真實美麗的模樣告別家屬親朋記憶,有一回,他處理一具美麗的女屍時,摸到下體卻頓時一愣,她不是女兒身,她是男兒郎,怎麼辦?

他轉身向師父山崎努求救,閱人多矣的山崎努一觸摸之下,也呆住了,他只能問家屬:「你們希望他以男人或女人模樣出殯?」

家屬一聽到這個問題,有人放聲大哭,有人不禁脫口嚎哮了出來。所有的眼淚和吼聲都是人生故事。

偶而會聽到有人從鬼門關前走了一趟回來時形容: 「那一剎那,人生好像快速倒帶,兒時往昔模樣就以飛快速度在眼前跑過一遍。」

人只要死了,一切底定,愛過的,不愛的;堅持的,抗拒的都不能再改變了,但是死者留給生者的困擾,卻未必會就此消散,葬禮究竟該怎麼辦?遺容還如何呈現?就夠讓生者煩心了。

這具美麗的「女屍」靜靜地躺在榻榻米上,不是本木雅弘那一碰,沒有人覺得異樣,他生前選擇了女兒模樣,死後能否繼續遂他的心願呢?

出聲咒罵的家屬,顯然不認同死者生前的選擇,死者生前他們不知為此吵過多少回了,但是吵歸吵,扮歸扮,死者早已做了決定,你卻要在他死後改變他的決定嗎?

你終於扳回一城,回復死者的真實性向嗎?

葬禮究竟是為誰而辦的呢?是死者?還是生者?

嚎啕大哭的家屬,顯然是心中有百般委屈與不捨,死者改變性別裝扮,顯然生前就受過不少煎熬,堅持特立獨行的死者不知有多少千迴百轉的心路歷程,不明白,不理解,卻只能默默陪伴支持的家人又積累了多少的壓力?如今人死了,是繼續遵重他的決定?還是回到他從娘胎出生時的真實模樣?

同樣地,你還是要問一聲:葬禮究竟是為誰而辦的呢? 死者?還是生者?

入殮師只能尊重,不能代替死者家屬做決定,但是就在家屬情緒潰堤的剎那間,他們其實見証到了死者生前悲歡合際遇的快速倒帶,人都死了,雙手一攤,了無牽掛, 唯獨生者卻還在為繁文縟節爭議不休,還在為生前未了的恩怨糾纏中翻騰來去,人生何等荒謬,但是人生的悲喜劇就是如此這般地每天搬演著。

午夜夢迴,我們才會洗盡塵囂,冷靜地面對最真實的自己;生死關頭,我們在意的是死者的心願?還是忙著顧念自己的顏面呢?

是誰已經放下了?又是誰始終放不下呢?答案啊答案,在茫茫的風裡。

送行者禮儀師的樂章 很值得看的一部「探討死亡」的電影,不僅對於死者的尊重,並且溫暖的傳達了死亡並不可怕,它只是一道門,帶領我們到另外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