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嚎哭
這是摘自亞瑟‧約翰醫生的新原始嚎哭一書,在裡面他描述了他治療病人的經驗和流眼淚的極大益處與敘述治療過程中釋放和清洗的重要性。
新 原 始 嚎 哭
亞瑟‧約翰醫生20年的 原 始 治 療
流眼淚在心理治療上所扮演的角色
眼淚是沒有理由地來自內在很深的憂傷
上升到心而聚集在眼睛
在注視著秋天快樂的原野時
心中懷念的那些日子卻已經不再。
羅德‧田納森
原始治療一直被比喻為「無法控制的號哭。」病人都定期地哭。它一直被稱為自我放縱、縱容自我、縱容弱點、和縱容歇斯底里。但是我卻不認為它是這些之中的任何一種。
相反地,哭是生物所不可避免的一件事,它是一種試圖治病的嘗試,是一種人體再穩定和人體天然基本功能再恢復的努力。
事實上,我不相信任何人,在心理治療過程中可以被治好而不必流眼淚的。幾乎沒有這種,所謂自我放縱能讓你繼續保持心理和生理都生病。
1、哭和需要
對一個嬰兒而言,哭的原本目的是要她的需要被慰藉和被滿足;在那一段有悲劇意識之前的長時間裡,甚至是在有能力流眼淚之前,它就有渴望回子宮的需要。這個需要直到出生以後不久才變明顯。
對一個嬰兒而言,哭是不舒服的訊號,是要被保護、被愛的訊號。她無法清楚地說出她需要什麼,所以她一般就用哭來表達她的欠缺和不舒服。
我們通常先尖叫才哭,先哭才說話,先會說話才能組織關於我們有或沒有的概念。每一個這些表達的步驟形成我們部份溝通的技巧。哭是一種語言,原始的一種,然而是非常有人性的一種。
神經症的歷史由來,就是痛苦的歷史由來,和把這些痛苦大聲哭叫出來的需要。哭不僅是一般痛苦的表現;它也是一種媒介。它可以帶領我們追遡到很久以前經過層層壓抑,埋藏在我們心裡的那些特定的創傷,就是眼淚,瓦解了那些障礙,而幫助我們,回到當初我們受傷無無法哭的現場。眼淚除去了我們的痛苦和除去無意識的面具。這不是一個隱喻,而是一個生物學上的事實。
2、原始的眼淚和被壓抑下來的痛苦
為早年失落而流下的眼淚,是瓦解無意識的牆和溶化那包裝得很牢固的痛苦的解決之鑰。主宰哭的神經源頭是在下視丘。在那裡,神經迴路從生淚核,也就是哭中樞,伸展上去進入大腦皮層。
正如在我們在心理治療過程中所看到的,哭得很深並不是歇斯底里的症狀,而是一種獨一無二、全新的治療方法。它最震撼且特殊的是它與疾病的療程有關。
此時,成人的頭腦被小孩子的頭腦所取代,而回溯到一種明確的感覺,也就是那種因太大的悲慘,而哭不出來與在那當下應哭,而未哭的那個明確的時刻與情境下的感覺。從成人的頭腦退回到情感的頭腦,之後再回到「眼淚前」的胎兒頭腦是大腦成長的正確倒轉。
3、眼淚是最合乎人性的
眼淚,大體而言,是最合乎人性的。我們和動物不同在於我們會哭、會流淚。哭是有醫療效果的。我不相信一個人能治好心理病或一大堆嚴重的生理病而可以不必流眼淚。
為了某些理由,然而,這個天然的功能已被認為是可恥的。我們以噓聲叫我們的小孩不要且嘲笑他們為“愛哭的小孩”。並認為長大就不該哭,相信那是屈服於眼淚,是個脆弱者的象徵。
所以我們往往把這個與俱來的生物本能阻擋在外,而不知其後是必須付出代價的。因為隨著這阻擋,將會產生了眾多其他的壓抑和反常。那並不僅是纖細的眼淚被阻擋住而已,連基本的生物本能也被阻擋了。這就是為什麼當我們恢復了這個哭的本能之後,整個體系(包括荷爾蒙和腦波)似乎都變正常了。
如果我們的笑不被允許,生理的影響很可能也是類似的。正如研究結果顯示,那些一向被周遭壓抑限制的人,似乎也壓抑了他們的笑與哭。最後他們整個情感的領域都被壓抑所蹂躪。
如果一個嬰孩因為父母不相信有必要去遷就他或她而被留置在嬰兒小床裡獨自痛哭,遲早這個嬰孩會停止哭,因為這麼需要幫助的哭並不被理會。這種哭的需要,需要好幾個小時的哭停住了,然而,眼淚仍然留在體內,而且好幾十年以後,當那些情景再度被回憶到時,眼淚將會奪眶而出。
其實不只是眼淚被壓抑;當嬰孩的哭被忽視時,尚有絕望和無助的感覺被壓抑下去。成人生活中對鎮靜劑的需求量,就大體而言,將視他有多少眼淚沒有流出而定。就客觀的部份而言,需要流出的很淚的量數是有限的,所以當你哭了相當一段時間之後,你再度感覺很好,因為你做了你身體必須做的事。
在心理治療當中,當一個人掃描了他的過去而集中在過去的情景上,那些從沒有被表達過的眼淚會泉湧而出。過去的不公平和悲慘事件都在打擊著他,而那些眼淚就是悲痛的、抗議的、請求的、和盤問的眼淚。洪水般的眼淚顯露了整個當初受創的實況,包括早被遺忘的詳情細節。眼淚確是記憶的代理人。它們是對過去最有力、最合適的表達。
記住,有些情感是在我們有言辭和有概念來形容它們之前就很明顯的。回溯到過去,回溯到眼淚的根源就是記憶。這種情形通常除了哭之外,沒有其他的事可替代。
4、眼淚的壓抑
有時候壓抑太久之後,眼淚會平復不過來。有這樣情形的那些人就是重病的候選人,因為那些眼淚囤積在身體的某處所以致病。囤積的地方就是身體要大發悲鳴的地方。這令我想起有位不斷流淚的眼病病人,而這病的病名很奇特,但是當她在治療中哭出心中的悲痛之後,這個病名就不再被需要了。
父母除了禁止他們的小孩流淚之外,也可能無法常伴小孩。沒有臂膀可以依靠著哭,無法培養共通的情感及無法感到人性的慈悲和溫柔的這個事實,就足以催促著眼淚的產生。
小孩子很快地就會得知哭是沒有用的這個訊息;於是他就轉向其他的表達方式,憤怒、發脾氣、生病(心理病)、和學習能力低落。因為他已經用各種方式哭訴著他需要幫助,卻都無法使他滿意,所以他就必須再進入那個生理機能突然被停住的現場。否則他會變成一個愛發牢騷或很會抱怨的人。
有一個病人說:“在我的人生裡,我對每一件事都抱怨,因為我從來不知道這有什麼不對勁。現在既然我感覺到了什麼是我該抱怨的,我就不必什麼都抱怨。”那個不斷地在流鼻涕的小孩,就是把眼淚從鼻孔流出來。我們看過很多過敏症消失,在當一個人再度變成突然會流眼淚時。我們不必把哭與治療的關係理論化,因為我們可以在治療過程中看到很清楚。
當我們在電影中,看到兩個掙扎奮鬥的人終於擁抱在一起,為什麼我們會哭呢?因為那表示在我們裡面有一個很深的渴望終於被實現了。藉著銀幕,我們為我們的需要而掉著眼淚。
5、眼淚與失落感
眼淚不僅是對我們的需要和慾望也針對我們的失落發出信號,這個失落正是銅板的另一面。它們試圖使我們再度與我們的情感獲得聯繫,再度與我們的情感建立關係,也就是意味著殘存下去。
正如布朗尼特別提到的,它們是“悲傷的無聲音語言。”因為當憂傷太深的時候,常常會沒有眼淚。而一個人就只變得麻木、沒感覺。所以當一個人進入沮喪、抑鬱的領域時,他通常也就無法流淚。
有一種心理治療,專門針對那些過度悲傷的人。例如:“在喪親之痛的心理治療”裡,病人都會被鼓勵一而再、再而三地談論這個喪親之痛而且為它而哭。哭似乎是一種沮喪、抑鬰特定的解毒劑,因為第一,沮喪、抑鬰是真正壓抑得很深的狀態,因此幾乎無法迫近過去的記憶,第二,心理狀態的沮喪、抑鬰是一種對一個人的所有情感整體大而重的壓抑。
根據佛洛依德的理論,沮喪、抑鬰是向內的敵意。以精神分析法治療的人被鼓勵釋放掉怒氣也許會變好一點,但這只能維持短時間而已。
不過我們也發現那些沮喪抑鬰的人,當他們哭以後會變得更好,甚至即使沒有釋放掉那些怒氣。而且,實際上,單單釋放怒氣將無法像眼淚一樣可以釋放掉特別壓抑下的生化物質。
眼淚是需要的表達;而怒氣是挫折與需要的表達。正如以前所被注意到的,任何情感的釋放都對沮喪、抑鬰有所幫助。
6、不尋常反應
瞭解很深的哭與不尋常反應或“發洩”的不同是很重要的。不尋常反應或“發洩”的意思是漫無定形,無次序地為那些莫名的痛苦釋放能量。它的焦點集中在某一個層次,而真正的感覺卻是在另一個層次。
譬如:看E.T.電影時,當看到E.T.離開艾略特時,你的哭是不尋常反應或“發洩”。而當你爸爸離開你的時候,你哭就是與看E.T. 當時的哭有前後關係。
我們對那些不尋常反應或“發洩”的病人和那些因前後關係而哭的病做研究。結果發現生理上的變化有很大的不同。哭的那一組人荷爾蒙、腦功能和個性都有改變;但另外一組就沒有這種改變。
再度拾回眼淚的整體效果的一個很明顯的現象,是某些女人恢復了她們哭的能力之後,在她們的人生中第一次變成真正她對性有興趣的事實。眼淚的釋放似乎是這個改變的原因,這並不是絕對的,也不是每個女人都如此,但已經足夠讓我們看到它的關聯。而且,既然很深的哭會導致壓力減除和性荷爾蒙的變化,人們可能會期待這些變化的發生。
7、哭與壓力
哭可以釋放壓力是不容置疑的,因為由壓力而產生的荷爾蒙在眼淚中被發現到了。在我們和明尼蘇達州聖保羅‧藍西醫學中心的威廉‧佛瑞醫生一起做對眼淚的研究中,我們發現ACTII的釋放,這是一種由壓力而產生的荷爾蒙,它能被頭腦裡的腦下垂體腺引發出來。
我們需要仔細想想這個事實;從中樞神經系統以特種方法製造出來處理痛苦和壓力的荷爾蒙在眼淚中被發現。
事實上,它們幾乎在從身體裡所釋放出來的任何一種流體裡都被發現。它們能完全洗掉痛苦,而且它們幫助除去生化方面的壓力。因此這是生物的一種必需品。
在這個和佛瑞醫生一起做的學術研究中,包括了研究被情感引發出來的眼淚和從吸到洋蔥味道所導致的眼淚這兩種的不同。這個研究顯示出兩種眼淚都是試著要去除毒素,一種是內在的,另一種是外在的。
另一個研究是在1978年與我的病人一起做的。有三十個接踵而來的病人,他們接受做原始治療,以他們治療的階段分類為哭不出來,溫和地啜泣,和很深的哭伴隨嬰兒似的姿勢。然後他們的血壓和心跳都先被量過。
十八個病人在六個月的治療裡達到了哭得很深的程度。他們顯現出各種不同的荷爾蒙,在各個層次有象徵性的變化,包括了性的協調、成長和壓力各方面。在二十六個星期之後,哭得很深那一組,在成長方面的荷爾蒙的層次有很重大的提升。
哭的很深那一組男性荷爾蒙睪固酮的量,也顯現出很大的改變。六個男性荷爾蒙高於600的男人六個月之後,顯現出銳減而降至百分之15到35之間。
相反地,那些太低的人顯現出象徵性的增加(百分之20到35)。這是哭得很深的結果。這表示了那些高的人會下降,而那些低於正常水準的會提升,兩者調換暗示了一個正常化的過程。大部份哭得很深的人,由壓力而產生的荷爾蒙的量都會降低。
那些可以感覺一點點,但無法達到哭得很深程度的人,沒有以上所提的變化。自我控制那一組完全沒有改變。那些表現出“好像”他們有感覺,他們雖然劇烈跳動、猛打、和尖叫,也顯現出沒什麼象徵性的變化。
8、流淚的需要
至於治病的眼淚,必須不是有理由的,必須不是成人的哭,而比較是屬於受驚、孤獨、沒有被保護、沒有被愛的嬰兒的眼淚;這種眼淚才是治療的眼淚。那些眼淚總是伴著真正嬰兒的哭號。成人的眼淚不在治療,它們在緩和痛苦和情緒。
我們看得很清楚,當病人真正地到了需要媽咪而伸展開雙臂時,哭就沒有困難了。隨著雙臂的移動,眼淚就會像以前從來沒有過地那樣傾倒出來,這就好像尖叫、吶喊和哭融入了那雙需要伸出來尋求慰藉的雙臂。其他人直到他們真正叫出“媽咪”才哭得出來。
為什麼現在需要哭?其實那時候就需要了。毒素的產生來自一個濫用它自己的整體系統,來自所有那些由壓力而產生的化學物,而現在都必須被掃除掉。但當整體系統的某部份被關閉,它是無法被去除乾淨的。只要補助系統脫節,整個身體就有毒了。
我們可以在壓力之下而產生的荷爾蒙裡看到這個現象發生。緩和了主要創傷的病人報告說,他們從來沒有感覺過那麼純淨、清晰和放鬆。
只談悲傷是不夠的;談本身無法影響全盤的生理平衡系統。去瞭解自己的父母做了什麼、去原諒、去把它合理化、或決定去忘掉將無法改變任何事。
歷經幾個月的重新體驗過去與號哭的功效絕不是偶然的。我們發現腦的左右半球的關係也有重要的改變,似乎變得更平衡而正常。每一個體內的主要系統都與情感和它的受阻有關。幾乎沒有例外。
為什麼小孩子的哭會被壓下來?其中一個原因就是父母他們自己隱藏在內的痛苦不想被孩子引發出來。所以你就會聽到,“不要哭,否則我將給你顏色看!”但是,當時小孩子已有哭的主題了。他也許不完全是反應現狀,但是他是有哭的原因。
沒有人因為哭好玩而哭。小孩子哭是要表達某種痛苦、不快樂、或憂傷。但是神經質的父母卻要他們壓抑。只要他有點啜泣,他就會被啪地一聲打下去,直到最後他必須把眼淚吞進去。那麼從此以後他就被認為成熟。在父母眼裡,他長大了,雖好像長大了,但他卻長成神經質。
有一個科學家做一個關於100年來,哭的醫學文獻的學術研究調查。約有400篇相關的文章,其來源包括那些從1844年開始的談精神錯亂的美國期刊,和從1856年開始的談精神病治療的英國期刊。在大約超過一個世紀的著作裡,卻幾乎沒有文章提到過哭的任何一點內容,而且實際上沒有任何一篇提到它可以治病。那麼明顯的事,竟然完完全全被忽視了。
從一個社會對待眼淚的方式,可以隱約看出它重視人性的程度。我相信在過去二十年來基於我們的觀察和研究,眼淚確實可以增加壽命。如果研究各個部落和各種社會裡生病的比率,壽命與他們對待眼淚的關係一定是很吸引人的。
在我們的心理治療中,很深的哭對大腸和潰瘍都有療效。這些變化很清楚地顯示壓抑眼淚和身體的病痛之間的關係。皮膚的哭、肺的哭都有它們的方式。
哭的另外一個很重要的好處,是它具有鎮定的效果。這一點由我們高血壓的病人可以看到:平均血壓降低24點,心跳每分鐘降低十下。我們從病人主觀的報告也發現如此。會哭的病人一直進步地需要越來越少的鎮定劑。自從「國會特別委員會」最近發現有超過兩百萬的婦女對法定的鎮定劑上癮來看,我們可以看出哭是多麼地重要。
我們看到的另一個變化,則是有關於他們的呼吸。我們發現呼吸是一個可以自動地把眼淚壓下去的方法。淺的呼吸下不到我們身體裡儲存感情的地方。它幫助壓抑。
哭似乎可以把呼吸淺的人轉變成呼吸深的人。在深呼吸裡會有更多的軀體部份被觸動,而且在身體的開展方面也會有良好的效果,尤其是胸腔部位。
我們很早就發現只要鼓勵一些病人深呼吸,就會引發出他們的眼淚。哭與呼吸有密切關係是絕對錯不了的。當病人能整合更多、更多的痛苦時,他們就能漸漸地深呼吸而哭得很深。
9、把流淚當成是治病
問題在於為什麼,只有哭和感覺發生時,創傷才會被撫平?
答案是因為當下的痛苦和治癒的發生是同時的。我們沒有馬上被治癒的原因是因為我們沒有全然地感覺到早年那一連串的創傷。如果一個人能夠原原本本地感覺到他早年的創傷,就不會再有生物的動機去重新體驗它們。
當壓抑開始時,也同時開始阻止了治療的進行。傷痕變成內心的隱藏。如此一個人一次只能經驗有限度的痛苦,如果超過那個限度,就會有一種安全的防護產生──一種失敗的機能,這機能對我們能反應多少痛苦設有一個上限,而且決定對外在感覺的極限。當我們被超過上限所逼迫時,我們就無法完全反應,我們就哭不出來,也因此無法被治癒。
所以當一個人嘗試去截斷過去受痛苦的經驗時,他也就失去了被治癒的必要條件;然後他就準備好要生病了。就如壓抑和痛苦形成了正反交互運作的統一體,同理的,當下的痛苦和治癒亦是。
一般說來,當神經抑制作用存在的時候,人所受的外來資訊及受壓抑眼淚將往此抑作用再傳達至下視丘;但若抑制作用失去了,過於亢進的下視丘活動力將反應在血壓、脈搏和體溫的變化上,而且這可能會致人於死。
這就是為什麼,下視丘不完全接受所有輸入的資訊的重要了。至於過多的痛苦的能量將經由抑制作用後,再傳達到它的神經路徑的終點,邊緣系統:而這種神經路徑的分叉,也正是為什麼完整的、全面的治癒不會發生的原因。
10、痛苦和治療的正反交互運作進行
因為對痛苦的反應有一個上限,如果超過了它,身體組織將無法運轉,超過了它,也無法治癒。
針對這個認知,早年的創傷永遠不會自動地痊癒。因為我們之中每一個人都有一座內藏的止痛工廠。它是以一種所謂Endorphin的分子形式存在。所以精神病患之所以無法很快地被治癒的原因是很清楚的。
我的論點中最明顯的例子是,就在病人進入重新體驗過去創傷的過程中,有發燒的現象;這種發燒與被細菌嚴重感染的發燒是一樣的。那就是迫近過去的創傷時所導致的發燒,因此那是治癒過程的現象,這種發燒顯示了哭是很有療效的反應。
所有的事實都被描述得相當清楚。有一個囚犯,他是海洛因的毒癮者。為了改善他的毒癮,他服用了幾個月的止痛劑。
在服用期間,他作肺結核的檢查沒什麼反應。好幾個月過後,當止痛劑被停掉,他再度接受檢查。這一次發現有大大的紅點和腫大,顯現出有過敏反應和結核病的可能。
他過去很明顯地得過結核病,但只要他在使用化學藥品壓住痛苦的影響下,結核病在檢查時就沒有顯現出來。
而當止痛劑除去後,他的肺葉上有一個大紅、輪狀的發病部位,並因為有淋巴球所攜帶的抗體與體外的抗原反應而顯得紅腫。一旦使用了止痛劑,治療也只好中止。如此身體就無法以本來預定的方式去運作。
有一種被稱為精神的痊癒,它包括了對所有被壓下去的情感會有完全的反應。每一個很深的感覺代表有更進一步治癒的可能。有反應是非常重要的。
當小孩子在受傷時哭了,傷就會好得很快。有一個病人六歲的兒子,他的手指意外地被車箱蓋壓到。手指很嚴重地瘀血,在意外之後,小孩子哭了幾分鐘。後來,他就停止哭而試著忘掉它。
兩天之後的一個早上,他似乎變得很激動而且暴躁。他坐在桌子旁邊拿著鉛筆和紙,他受傷的手上握著鉛筆而試著畫畫。當他畫畫的時候,他的手更痛,然後他變得很沮喪,他叫了出來,“我不能畫,我不能畫。”然後從椅子上摔下來,握住他的右手腕開始號哭,並尖叫、吶喊“我的手、我的手。”接著他很痛苦地在地上打滾。這樣繼續了約半小時。之後,他變得很平靜、很透支、而很驚訝地說:“我好了;我的手不痛了。”後來,他手指的傷很快就好了。
原始治療期間,往事的回憶是必要的。那就是為什麼病人將必須重新體驗過去心理與生理的痛苦。要重新體驗一個手術是很難的,因為他們當時是被麻醉而失去知覺的。病人讓我治療越長,就能越接近他的意識深處,而無意識就越可能浮現。
科學發現那些在手術中沒有完全被麻醉的人,似乎好得比較快,而那些被催眠術麻醉的人與藥物麻醉的人比較,是好得最快的。所以很清楚地,壓抑的程度和麻醉的深度都和療效有關。而且由於麻醉,而進入意識狀態,麻醉的程度將會給我們一個會好得多快的概念。
那就是為什麼要在無意識狀態下用藥物或催眠術治好一個精神病患是不可能的。在治癒的過程之中,有意識是決定性的基礎。
哭就是治療。感覺就是治療,而壓抑是違抗治療。我們頭腦和身體的運作都有一個進化的原理。封鎖眼淚就是違反進化的發展。
那就是為什麼哭得很深的人似乎又重新開始回到這個進化的過程,40歲開始長鬍子,45歲長智齒,35歲胸部開始成長。遺傳生化的根基此時可以前往它的目的地;那個目的地就是成長、治療、和健康。
流淚的確不是一件壞事,想想看!眼淚能蛻變我們的生理、改變我們的個性、和再點燃進化的引擎。對大多數的我們而言,看起來好像很脆弱的東西,竟然是這個地球上最強人的影響力之一。
2 則留言:
我覺得能夠哭的人心理上比較健康呢!
能夠在需要時哭,當然是健康的狀態。哭不出來,或是動不動就哭,就需要做些探索。
最重要是在哭的時候是有意識的,清楚自己為什麼而哭,而不是陷入情緒,毫無意識,那可就有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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