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2月28日

獸醫杜白的生死學

從對貓狗的守護中參悟
文/吳錦勳

這是一個貓狗當家、寵物當道的時代,許多人已將寵物視如己出,或是家庭重要的成員。然而,獸醫師杜白把寵物與人類的關係,形容得更為深刻:「動物都是無言的老師,帶著使命來到人間,度化牠的主人,認識生死。」

三十多年前,杜白考入台大獸醫系時,家鄉父老不明所以,問說:「做『壽衣』也要五年啊?」「牽豬哥也要讀大學?」當時,他們全班二十多人,很多同學還忙著轉系。

但現在,小孩越生越少,寵物越養越多,貓狗當家、寵物當道,動物醫院一家開過一家,獸醫已擠入熱門科系,獸醫師已被視為未來十大最受歡迎的服務業。

去年台大獸醫一屆就招收六十名新生,而且女比男多,甚至有分數可上醫學系的新生,也選獸醫系。獸醫界這些「突飛猛進」的發展,和眼前笑起來憨態可掬的杜白,感覺相當邈遠。他不是屬於這些明星事業,記者要到他的醫院採訪,他搔搔光頭,笑笑說:「哎,現在生意不太好喔,只能溫飽啦。」這番話不全是自謙,他的動物醫院,隱身在仁愛路四段的巷子裡,招牌不大,也很樸素,陳設略顯老舊。對比周邊鬧烘烘的街市,和整排高雅的珠寶店、鐘錶樓,這裡簡直就是寒舍。

二十多年來,本名杜興江的杜白,就窩在這樣的老診所裡,醫治一隻又一隻的動物。最近,他將行醫心得寫成一本《動物生死書》。他說得坦白,一般貓狗的生命只有十來歲,所以當人養寵物,就無法逃避牠的死亡,「只要養寵物,身為主人的宿命,就是要為牠們送終。」

死‧接受
「為寵物送終,是身為主人的宿命。」

但行醫多年的杜白卻發現,很多寵物主人並沒有了解到這點,面對寵物之死,往往無法承受。

「有個朋友的狗死了三年,仍舊經常向我說,啊,我好想念牠。」或擔心問他:「我的貓抱回來養二天,就忽然死了,眼睛睜開開,像死不瞑目,我該怎麼辦?」更有寵物明明走得很好,主人情感一時無法壓抑,就在動物醫院嚎啕大哭。坐在醫院狹小的辦公室,杜白搖搖頭:「動物問題不難處理,最難醫治反而是人心。」

還說著話,一位男子衝入醫院大叫:「醫生,牠流血了!」手裡抱著一隻剛切除息肉的大黑狗,可能是麻醉剛醒,狗兒一痛便本能地舔咬傷口,把線頭弄鬆了,血流如注,被慌張的主人送回來。杜白一邊用手安撫牠,一邊重新麻醉。他盯著傷口,眼神時而慈悲,時而銳利。沉思片刻後,便不發一語,埋首縫線。二十分鐘後,杜白深呼一口氣,露出如釋重負的神情。主人道過謝,心疼地抱著狗離去。

杜白定定神後說:「動物都是無言的老師,帶著使命來到人間,度化牠的主人,認識生死。」

他每每在動物看診的過程中,向寵物主人傳達養生送死的方法,準備面對大去的傷痛。杜白的老友、作家心岱就說:「杜白不只醫治動物,他還醫治了人心。」

談生論死,是中國文化大忌。新竹新埔客家莊出生的杜白,從小便怕極了死亡,偏偏死亡從未離開他。他從小體弱多病,好在外公家開中藥行,他不知吃了多少犀牛角粉及人參蒂,才勉強救活。小學一年級,同班同學得到血友病驟逝,之後,他新竹老家的長輩,一個個去世。死亡,如此靠近他,卻從來沒有人向他解釋。「死亡變成一種禁忌。」喪家的毛巾他絕對不用,去過告別式,回家一定用蔓草沐浴,驅邪避凶。

開設動物醫院後,他經手小動物的生命,更擔心生命從他手中流逝,「以前遇到緊急狀況,我會慌,手冷腳冷。」但恐懼經驗像蓋印章烙印腦裡,成為揮之不去夢魘,「我常做的夢都是倒垃圾,都是在清理什麼,或是追公車,但怎麼追都追不上。」

多年前,他為一隻子宮蓄膿的博美狗動手術,手術進行得順利,但滿頭大汗縫到最後一針時,狗竟然頭一扭,斷氣了。主人當場躁鬱症發作,失控將不鏽鋼板的X光機外殼捶凹一個洞。杜白嘆口氣說:「為了這件事,我痛苦了整整一禮拜,養生送死,竟是一門非常非常難的功課。」

五年前某天黃昏,有一位歐巴桑來到醫院,通報他巷口有隻「奄奄一息」的狗,杜白趕到現場,發現牠早已被車輾斃,地面盡是黏答答的血肉。他於心不忍,蹲在車水馬龍的路邊,用刀片,一刀刀剷起屍骸,又提水將路面刷洗乾淨。杜白做完後,回家沒洗蔓草,但卻意外覺得很好很平安。

不久後,又有一隻死亡多日鼓脹如球的貓,找他收屍。說也奇怪,他收屍收久了,竟樂在其中。「這些動物,用腐臭的身軀,教我不再怕死。」

生‧觀照
「你怎麼對待牠,牠就怎麼回報你。」

杜白說:「如果有人問我:什麼是生命教育?我必定回答:從養動物開始。」

如果學校沒教、老師沒講的「生死學」,是一本難讀的天書,「那就靠這些小動物,來陪你讀、陪你修課,做你的伴讀。」他把寵物重新定義成「人類(對生死、生命)的共修」。寵物,原來英文叫「pets」,但這十多年來,西方社會已經將這種權力性修辭,改為「companion animal」,指的是「室友」、「伴侶」動物,牠是一個家庭重要的一分子,分享各種親密關係,雖是寵物,也早已超越了寵物。

「其實每個來到人類面前的動物,都是孤兒。」杜白說,這些動物往往一斷奶後被人領養,牠要把主人當媽,學習人類,忘了自己是貓狗,反而變成人類的一面「鏡子」,「你怎麼對待牠,牠就怎麼回報你。」

杜白醫治過一隻患糖尿病的狗,原來牠主人也有糖尿病;也遇過主人有心臟病,狗因為長期被主人焦慮感染,壓力太大,也得了心臟病;主人鴨霸,他的狗也往往易欺負人,「狗仗人勢絕對有道理」。不止是鏡子,杜白還發現,有些動物對人的情義,遠超出人的想像。他醫治過一隻黑貓,姊姊要遠嫁國外,托給妹妹養,可是妹妹一碰貓就嚴重過敏,把牠送到杜白這,貓賭氣死命往籠子角落鑽,不理人。後來姊妹兩人來看牠,牠才從籠子裡一出來,便慘叫一聲,毫無病症,才二歲大,就「自殺」身亡。杜白的理解是:「牠心想,我不想再給你們添麻煩了。」

但人類常不把這些動物當「伴侶」、「共修」。幾年前,電影《再見吧,可魯》上映後不久,便出現很多棄養的拉不拉多犬;天氣冷,有主人就為貓狗穿衣服、綁蝴蝶結,杜白很不以為然地說:「其實牠們很難受,但是因為你一直讚美牠,啊,你好漂亮,好美啊,於是牠只好勉為其難地為你穿。」

愛‧偏執
「即使是釋迦牟尼,一轉身也可能是魔。」

他更直言,餵養流浪狗的愛心媽媽,大都「阿答麻秀斗」(頭殼壞去),因為他們超越自己能力,選了一門很難的功課,「一下養二、三百隻,變成一種集中營,大便積一堆,一天只能吃一頓。」他認為,這樣的「愛心」蒙蔽了他們,過於偏執,最後成了社會邊緣人,「即使是釋迦牟尼,他的背面,一轉身也可能是魔。」

杜白感慨,這些人誤解了養動物的意義,將牠們當成貓狗,卻未將牠們視為生命,「有了疼,卻沒有真正的愛。」

杜白的醫院裡養了一隻名叫「老和尚」的貓。眼睛瞎了一隻,五官皺成一團,下巴歪曲,突出一顆尖牙,是隻被人丟棄的畸形貓,但杜白寵溺牠,把牠當成自己的鏡子。「牠心思單純,極為善良,沒有一點壞念頭。」餓了就吃,吃飽即睡,睡著了就放肆地打呼嚕。老和尚打呼嚕的聲音,像快故障的馬達,嘎啦嘎啦,非常嚇人,牠的肺有毛病,喘不過氣時,就用力打個大噴嚏解圍。

今年五十三歲的杜白,看起來也像個老和尚,灰白的短髮,幾乎罩不住他的大光頭。他也像今之古人,不用手機,騎摩托車代步,大隱於市。這間小小的動物醫院,活脫脫像是由兩個和尚守著的一間老廟。只是廟裡供養的不是菩薩,而是裡頭房間收留的老狗。

杜白領我們走到醫院後面一間房間,打開門,衝鼻而來的是一陣陣噁心的味道,眼睛看到的全是神色恍惚、毛色混亂、表情頹喪的狗。他毫不以為意,蹲下身來,伸手便一陣摸摸親親的。

「我收養的都是破銅爛鐵,很漂亮、很有賣相的我不收。」其實杜白能夠供養的也就是這十幾隻狗了,牠們個個有殘破的身世,有些曾是當紅女星的愛犬,主人憂鬱症病發,五、六年來只好寄養在這裡;有的受骨刺折磨,有的老到黑毛都變白了,有的又聾又啞又瞎。有隻花白犬,十年前被杜白醫過骨折,竟在流浪十年後,又回到這裡找他,「右前腳全是膿包、爛瘡,骨頭都露出來了。」杜白前一天才為牠動截肢手術,傷口還滲著血。看到杜白來,牠們熱情吠叫爭寵,杜白說:「每隻狗來道別的眼神都很不一樣。」這些窮途末路的老狗,彷彿都已自知命不久長,遇見杜白便全心倚靠他,濁濁的眼角蓄著淚,好像在感恩道別。杜白打開念佛機,傳出陣陣梵音,在充滿異味的空氣裡裊裊繚繞。

(內容出自《今周刊》530+531期)

2007年2月25日

珍惜當下

資深創作歌手馬兆駿廿四日凌晨因為心臟病發驟逝,得年四十八歲,留下結褵八年的妻子以及三名年幼子女。

這是今天在網路上看到的消息。

四十八歲,是英年早逝,很多的渴望,很多的計畫,都還未完成,就成為明日黃花。

這讓我有很多的感嘆。人生有太多重要的事是我們沒辦法控制和預算的。太多時候,我們把焦點都放在未來,而忘了真正能掌握的只有"現在"!

不總是這樣嗎?人生的不確定和變化,是人生的必然,只有擁抱那不安全感,好好活在當下,真正的安寧,才會從心生起。

我常會問自己和朋友,「如果我(你)只剩下一天的生命,我(你)會想做什麼?」

想做什麼,就趕快去做吧!如果猶豫不決,是什麼在牽絆著你呢?

看到馬兆駿的過世,讓我更有珍惜今天的感慨。對自己心愛的人,珍惜的事,如果覺得做的有不足,更要有多一些行動了!

好事一件

兒子和同學約了朋友在Brampton的outlet碰面,他們有他們的活動,我就自己一個人去逛街。

到了約定的時間,我回到原先分手的地方,準備和他們一起開車回家,卻發現車鑰匙不見了,除了車鑰匙,掛在一起的還有家鑰匙和信箱的鑰匙。

這下慘了,我有些著急,心裡想著,可能是我在試衣服的時候,把外套脫下來,鑰匙從口袋裡掉出去了。我急急忙忙的到每一家我試過衣服的店舖詢問,也到曾去過的廁所、咖啡店尋找,還到服務台、保安處,皆一無所獲。

既然找不到鑰匙,心裡就開始盤算該怎麼辦?想到一位朋友就住在離outlet兩條街的地方,就打電話求救,請她幫忙,帶我回家拿備用鑰匙再回來開車。

兒子說,要到停車場看看車子還在不在?不知怎麼地,他開了一下車門,車門是開的,車鑰匙就放在駕駛座的椅子上。

我趕快打電話,請朋友不要來了,以免白跑一趟。

我很清楚記得,是兒子把鑰匙拔下來交到我手上的,我順手放進了口袋。而今鑰匙在椅子上,那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有人檢到了我的鑰匙,用遙控器的監控找到了我的車,把鑰匙放進了我的車裡。

晚飯是在朋友家吃的,一邊跟她談這件事,一邊心裡開始有一些感覺往上冒。當然是非常感謝撿到我車鑰匙的人,但接著來的慶幸夾雜著許多複雜的心思。想到,萬一撿到鑰匙的是另一個人,會不會我的車就被偷了?會不會我遺留在車上的文件和資料就從此一去無回?會不會....?會不會....?越想、越說,就越多的情緒翻騰。


驀然發覺自己想的、說的都是負面的事,但今天的狀況是,我的車仍然安在,我的證件一樣也沒丟,若不是因為此事,我還不會到那久未見的朋友家,吃飯、聊天。
.
那到底是什麼?讓我有這樣後知後覺的驚慌?

是我自己的思維啊!習慣性的負向思維,在完全不需警訊下自動出現,影響著自己的心緒,若不是及時的覺察,恐怕會陷入更多的擔心自責之中吧!

世界上有善心人也有惡行人,但看我要把焦點放在哪兒;而焦點的所在,也會讓我自己的能量及感受往那方向趨行。 昨天的狀況,我是遇到好心人了,但換個場景,景況可能會有所不同。

我心裡清楚,真正要到能看破,是無善無惡的,也就不過是發生了一件事罷了!只是在我還未能到達那境界之時,向善看總好過向惡看,不是嗎?而且這件事的發生,也提醒了我要更注意鑰匙的擺放及安全,其實也真是好事一件啊!

2007年2月22日

老子

奧修說:老子沒有途徑,沒有途徑就是他的途徑。沒有什麼地方要去,你已經在那裏了,所以「途徑」這個字變得沒有意義。如果你要去到某一個地方,那麼途徑是需要的,而如果你已經在那裏了,那麼就根本不需要途徑。事實上,有一個途徑將會是危險的,因為你或許會走入歧途。

老子說:那些遵循途徑的人將會走入歧途,漸漸、漸漸地,他們將會越走越遠離他們自己。其正的求道者無需遵循途徑,因為所有的途徑都會引導到其他的地方,而真理就在此地。

老子是最終的靈性,超出他之外就沒有什麼了。就老子而言,第一步就是最後一步,事實上,並沒有哪一步是最後一步.沒有開始,也沒有結束。臣服的途徑和意志的途徑兩者都會把你帶到老子開始的點,他們的終點就是老子的起點,他的路是無路之路。

老子正是一個生命的發言人。如果生命是荒謬的,老子就是荒謬的;如果生命具有一種荒謬的邏輯,老子對它也有同樣的邏輯。老子只是反映生命。他不給它增加任何東西,他不在裏面選擇;不管它是什麼,他都只是接受。

要變得非凡是很容易的:只要努力,只要提煉,只要培養。那是一種很深的內在訓練。你可以變得非常非常地精純,變成某種完全不屬於塵世的東西,然而變得平凡才是真正最不平凡的事情。努力是沒有用的---需要不努力。訓練是沒有用的,方法、手段沒有任何用處,只要悟性。要成為一個佛,靜心是有用的。要成為一個老子,甚至靜心也沒有用---只要悟性。只要按照生命本來的樣子去領悟它,勇敢地去經驗它;不要逃避,不要隱藏,勇敢地面對它,不管它是什麼,好的還是壞的,神聖的還是邪惡的,天堂還是地獄。

孔子問:「你怎麼看待道德?你認為怎麼樣才能培養出好的品質? 因為他是一個道德家,他認為如果你培養出一個好品質來,那就是最高的成就了。」
  
老子大笑起來,說:「只有在你不道德的時候,才會出現道德的問題。只有在你沒有一點品質的時候,你才會想到品質。有品質的人完全忘了品質存在的事實。有道德的人不知道'道德'這個詞的意思。所以,不要那麼愚蠢!不要試圖去培養,只要自然。」

(出自奧修"老子道德經")

媽媽回來

媽媽過世到今天,恰恰是四年正。

媽媽過世的第二年,有一天晚上,家裡走廊上的壁燈忽然滅了,不知為什麼,我有種感覺是媽媽來了。我對著那滅掉的燈,心裡說著:「媽!是妳嗎?是妳,妳就讓燈亮了吧!」沒有幾秒鐘,燈亮了。

我有些懷疑,又說:「媽!真是妳嗎?是妳,你就再讓燈滅了吧!」燈滅了。

我又再問:「真的嗎?媽!真的是妳嗎?是妳,你就讓燈再亮起來吧!」燈又亮了。如此來回滅亮三趟,共六次,都依我所要求的出現。

從小,我媽就最疼我,我的要求,她從來不會說不。如果以她在世的時候,我這樣有點戲弄的要求她,她會有點不開心,但也都會讓我如願。但現在是她不在了,為何有這樣的情況,我無法解釋。

心理上,我相信是她來了,我感覺「是」。但頭腦裡,我覺得這個太怪力亂神了,我難以置信。我打電話到美國跟弟弟講,結果弟弟說弟媳婦前幾天去找一個西人靈媒算命,靈媒說看到她身後有個婦人在那兒。弟媳婦請那靈媒形容她看到的婦人樣子,穿著,打扮,年歲…..,就是媽媽的樣子,這….這也真是太巧了吧!

我一直嘗試著解釋這樣的發生。在那時候,我正在看James Van Praagh的”Healing Grief”,中文翻譯為”走出哀傷”,裡面講著他如何透過通靈幫許多失去所愛的人和靈魂對話。我在想,我是不是受了書中的影響,所以相信死後生命的訊息?而因為日有所思,所以才有一些錯覺?但….,那又如何解釋那六次燈的亮滅?我一直到現在找不到答案。

但那樣的經驗,讓我有很大的安定感。有百分之八十的我相信那是真的。如果,那是真的,那表示人死後,雖然沒有了肉體,但他可以更自由的探望他所關心的人;那就代表媽媽隨時可以回來看我、陪我。那還在世的,心靈失落的人們也可以從這樣的經驗中得到療癒,因為過世的亡魂仍然可以長伴左右,只要他們想。

只是那樣的經驗,讓兒子嚇得幾個月不敢開門睡覺,雖然他知道婆婆疼他,但他還是很害怕。

2007年2月18日

再生

在禪裡面,你來自無處,也去到無處。你就只是在此時此地,既沒有來,也沒有去。每一樣東西都經過你,你的意識反映出它,但是並沒有跟它認同。

當一隻獅子在鏡子面前怒吼,你認為那是鏡子在怒吼嗎?或者當獅子走掉了,然後一個小孩跳著舞來,那面鏡子完全把獅子忘掉而開始跟著小孩跳舞,你認為那是鏡子在跟小孩跳舞嗎?鏡子什麼事也沒做,它只是單純的反映。

你的意識只是一面鏡子。

你既沒有來,也沒有去。

是事情來了又去。

你變年輕,然後你變老;你是活的,然後你死了。

所有這些狀態都只不過是那永恆的意識之湖的反映。

~~ Osho ~~

註解:

這張卡描繪出意識的進化,它被描述在尼采的一本書「查拉圖斯特如是說」裡面。他談到三個層面:駱駝、獅子、和小孩。駱駝是昏睡的、無趣的、自我滿足的。他生活在妄想裡,以為他是一個山峰,但是事實上他非常介意別人的意見,他幾乎沒有任何屬於他自己的能量。從駱駝裡面脫穎而出的是獅子。當我們了解到我們一直在錯失生命,我們就會開始對別人的要求說「不」。我們脫離群眾,單獨而驕傲,吼出我們的真理,但這還不是終點。到了最後有小孩的出現,既不是順從的,也不是叛逆的,而是天真和自發性的,並對他自己的本性很真實。

不論你現在處於什麼樣的空間─昏睡的和沮喪的。或者是怒吼的和叛逆的,你都要覺知到說,如果你允許它發生的話,它將會進化成某種新的東西。現在該是成長和蛻變的時候了。

(內容出自奧修禪卡)

2007年2月17日

改變

生命在不知不覺當中重複著它自己,除非你有覺知,否則它將會好像輪子一樣地繼續重複,那就是為什麼佛教徒稱生和死的輪子(生死輪迴)為時間之輪。它就好像輪子一樣在轉動:生跟隨著死,死跟隨著生;愛跟隨著恨,恨跟隨著愛;成功跟隨著失敗,失敗跟隨著成功。


仔細看一看!如果你能夠仔細看幾天,你將能夠看到有一個模式浮現,一個輪子的模式。某一天,一個美麗的早晨,你覺得心情很好、很快樂;然後另外一天,你覺得非常無趣、死氣沈沈,你甚至開始想要自殺。就在前幾天,你覺得充滿生命,非常喜樂,你覺得很感謝神,你處於一種深深感激的心情;而今天你卻變得百般抱怨,你不了解一個人為什麼要繼續活下去……這種事一再一再地繼續,但是你並沒有看清楚那個模式。
一旦你看清楚那個模式,你就可以脫離它。

Osho Take it Easy, Volume 1 Chapter 7

註解:

這張卡片上的圖樣是一個巨大的輪,它代表時間、命運和「業」。銀河交織在這個經常轉動的圓圈,十二個星座出現在它的周圍,而稍微內圈的部份有易經的八卦,在更內圈的部份有四個方向,每一個方向都以閃電的能量繪出。此刻那個正在旋轉的三角型正指向上方,朝向「那神聖的」,而中國的陰陽圖、男和女、創造和接受,就處於中心的位置。

人們常說,世界上唯一不變的事就是「變」的本身。生命一直繼續在改變、在進化,死了,然後再生。所有相反的兩極都加入這個巨大的圓形圖樣。如果你執著在這個輪子的邊緣,你可能會暈眩!進入到這個暴風雨的中心,放鬆下來,了解這個也將會過去的。

(內容出自奧修禪卡)

2007年2月16日

天國八福

虛心的人有福了‧因為天國是他們的。
哀慟的人有福了‧因為他們必得安慰。
溫柔的人有福了‧因為他們必承受地土。
飢渴慕義的人有福了‧因為他們必得飽足。
憐恤人的人有福了‧因為他們必蒙憐恤。
清心的人有福了‧因為他們必得見 神。
使人和睦的人有福了‧因為他們必稱為神的兒子。
為義受逼迫的人有福了‧因為天國是他們的。
(馬太5:3~10)

2007年2月13日

拜個早年!




最近,話太多了,做太少了。

趁著要過年,把家裡整理整理,也把自己的內外打理後看看要怎麼做,先閉嘴一段時間吧!等有感動時,再做分享。

祝大家

新年快樂!

2007年2月11日

我想捕捉的只是你的背影

在網上看到這篇小品,還真像我某一部份的心情,也跟你一起分享。

我想捕捉的只是你的背影 jackyy77/流川 楓

又是一個黃昏,我坐在咖啡館裡,不停玩弄著手中的筆,心中一片空白,筆記本上也是一篇留白。我在作什麼,所謂「萬事起頭難」,就是這開頭讓我發了一下午的呆。看著窗外人來人往,馬路上車子一輛接著一輛呼嘯而過,卻沒有一幅圖畫在我腦海中佇留。杯中的咖啡,剛開始還吐著煙圈,現在已經換上冰冷的臉,似乎在責怪我心中忘了它的存在。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我看了看手腕上的錶──六點四十五分。

咖啡館裡擠進越來越多的人,只有我獨自坐在靠窗的角落,這是店家為我準備的VIP個人席,還好我有認識這位開咖啡店的朋友,要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該往哪裡去。孤獨嗎?我一直以來都有這種想法,但是,我卻很喜歡這樣的感覺,一個人,就只有一個人、一枝筆、一本筆記、一杯咖啡,與一個不太靈光的腦袋。

有的時候我會問自己「你在想什麼?」,我不知道,或許是在想一個虛無飄渺的感覺;或許是想回憶一個從不存在的畫面;或許是想找尋生命所發出弦音;或許,只是想陪伴時間走一趟無言的旅程。我,就是一個人,我,還是一個人,面對黑夜侵襲的寒冷,我,依舊是一個人……。

不知不覺的店要打烊了,我離開了那家咖啡館,走在白天熱鬧的街道上,現在只剩小貓在街上溜答,以及一陣又一陣的涼風四處歌頌。就這樣走著走著,到了我家前的轉角,路燈拍打著我的背,忽然我看見了一樣讓我停下腳步凝望的東西,我笑了起來,原來你在這,我花了一整天、一個大半輩子所想要的東西,現在就在我的面前,原來,我所追求的東西,竟是我自己的背影。

省悟,是很難得遇到的,尤其當你忘了回歸於心的時候。長久以來,我總以為我是在跟別人競爭、競賽,贏了,我竊笑;輸了,我不甘心,就這樣活在以別人為主的生活上打拚,漸漸地忘卻了生命裡的彩虹,它不為別人而生,它指引你一道你該走的路,而這條路,永無止境的豐富。
我不再坐在咖啡館裡,不再望著街道上人來人往,不再看著馬路上車水馬龍,我的桌上沒有了咖啡的怨氣,我的手中只有筆,而筆記本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我的「心」。至於我的腦袋,則是,越轉越快了。

2007年2月8日

清心自在

朋友A笑我,一碰到朋友B,就所有貪嗔癡都跑出來了,完全不像平時的樣子。言下之意,似乎朋友B是個損友,我該與之保持距離。

但什麼是損友?什麼是益友?不也是種分別、比較嗎?就算再壞的人,都有善心、好意,只看人、時機和環境對不對。再好的人,也不會完全是聖人,碰到和自己有切身利益的衝突,有時也還會生氣、抱怨,不是嗎?

老實說,我常被B氣得跳腳,但也因為B,我看到自己並沒有像別人認為的那麼有愛心、彈性,那麼包容、接納;是一個當頭棒喝,讓我看到自己的不足。藉由更多的自我對話,讀書,和朋友討論,也開始調整自己的行為、作法;發現自己這些日子,深度和廣度都有所增進。

前些日子,我變得有點害怕別人稱讚、肯定我。擔心他們會期待我要100%做到那些正向特質,那對我是很大的壓力。但現在,我想通了,我能做的也就只有我現在的樣子,也只能呈現當下。七八十的時間裡,我是蠻傾聽,蠻同理,蠻照顧人的,但有時我也會發小姐脾氣,會不滿,會需要有人聽我、理解我,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因為我是人啊!當我能接納自己,要和別人溝通就很容易了,也因為自己有自信,對自己所思、所做的一切,就能坦然以對,不容易有罪惡感和防衛,不容易把自己的情緒四處投射,反而有很多空間可以表達及修正。

我喜歡道德經裡說的「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斯惡已。皆知善之為善,斯不善已。」就是因為有了比較,有了執著,對人、事、物有絕對的好壞對錯,這世界才亂的啊!正、反抗衡循環,白天、黑夜,晴雨、男女,美醜、善惡,大小、生死...,陰、陽相對相長,正、負相生相剋,有什麼是絕對的對或錯,是與非嗎?這讓我想起我們太極圖的意象,是因為兩個對立面間的彼此配合,才讓世界生生不息,平衡圓滿的啊!

有一則禪宗公案:
陸亙大夫問:「弟子家中有一片石,或時坐,或時臥。如今擬鐫做佛,還得否?」
師云:「得。」
大夫云:「莫不得否?」
師云:「不得,不得。」
(景德傳燈錄‧卷八)

一件事,能做,不能做,全在自己的心中,是自己的心,決定一切能行不能行,也是自己的心,評判了所有的一切。石頭可雕佛,人也可成佛。但若執著於一定要如何?或受過去經驗的影響,就算能做也不能了。

有些朋友,因為參與了某個宗教,或皈依了某位師父,就把經典當成聖旨,把師父、牧師當成神。總是把經典裡的句子,神父說過的話拿來掛在嘴上或用來指正別人,那讓我很感冒,很頭大。

我很欣賞達賴喇嘛說過的一句西藏諺語:「保持你對此人的仰慕與尊敬,但應經過全面、批判的分析之後,再接受他的話。」從小,我們就要背「學而不思則惘,思而不學則殆」。禮記·中庸裡也提到做學問要「博學、審問、慎思、明辨、篤行」。也都還是要回到自己身上做選擇啊!

我還是相信一切都要回到自己。皈依,學習,修行,都是用來修自己,而不是用來指責、要求別人。觀看自己的起心動念,找到自己的平衡,才是最重要的事。同樣的事,可以因為不同的心思而出現不同的結果。朋友可以提建議,自己也可以有主張;要別人怎麼做,或自己要學別人怎麼做,若沒有一顆清澈洞明的心,也只不過就是拿個外殼,而未得其精髓吧!

2007年2月5日

不教而殺謂之虐

朋友發現十五歲的女兒有性關係,喊打喊殺,要把她趕出家門。

我思考著。他們倆夫妻,可曾和孩子談過這樣的事情?

先不說性關係這件事。孩子對性好奇,喜歡被疼被愛,這不是人之常情嗎?何況是第二性癥正出現的青春期少男,少女;有性的需求,性的衝動,不是很正常的嗎?

我不鼓勵太早有性行為。但我認為,父母有義務要隨時把握機會和孩子談談這方面的話題。從不曾談過,當子女出現自己不能接受的行為,就要死要活,是心疼,是失落,是恐懼,是面子, 還是.....?恐怕第一件要做的事,是父母要先靜下來,覺察一下,自己的情緒、想法到底是什麼吧!

以前的人,十幾歲就進入婚姻,性的部分,很容易就獲得解決。現在的人,結婚晚,在近乎完壓抑和否認性慾的社會裡,被各種性刺激的元素影響著,苦悶、迷惑與不安出現,是絕對可以理解的。

孩子需要有人引導,正視這方面的需求。父母也要學習,能自在的和孩子談這方面的話題。

我有些朋友,結婚幾十年,還不能接受先生看自己換衣服。伴侶間的做愛,不能開燈,不能談。可以對別人的性事高談闊論,但對自己的性困擾,卻是閉口不言。像這樣的父母。恐怕也很難跟孩子談"性"吧!

有個朋友的小孩,對自己的胸部一直很自卑。在白人同學裡,不敢"抬頭挺胸"。認為自己沒人追,沒人喜歡,就是因為胸部太小。其實這跟胸部大小關係不大,反而是跟她的自我形象和自信非常有關。這是個多好的開始,讓父母可以和孩子談談,而且這是多重要的話題,關係到孩子對自己的整體概念,可比學校裡的讀書重要多了!

我知道,很多父母,自己在這些方面都有困擾,更遑論要和孩子談這方面的事情。但這不也正是一個很棒的覺醒,讓做父母的人,看到自己的不足,可以尋找機會在這些部分再學習,再進修!